督战,双龙死了,他手下那些乡勇死了六十多个,他又一次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跟谁打仗也不能跟他打仗,他守长春桥到现在,他打了多少场仗,跟他一起打仗人的死了多少,他却一点事没有”余青槐长叹道。
“是啊,先是朱占鳌,现在是双来,一个副将一个总兵,他不光克手下还克上官四爷,幸亏守完万福桥我们就跟他分道扬镳了,不然真不晓得会被他克成什么样。”王千里心有余悸地说。
“也不是一点事没有,上次攻城时他不是受了十几处伤吗”韩秀峰放下信苦笑道。
“可别人都死了他却没死”
“千里,你这话我不爱听,”顾院长放下茶杯,喃喃地说“朝廷现在缺的就是他这样的忠臣,要是扬州那边全是琦善那样的贪生怕死之辈,我们还能坐在这儿喝茶”
“这倒是,您老所言极是,是得有几个像他这样不怕死的。”
“要说不怕死,徐老鬼不是一样不怕死吗,雷大人应该把徐老鬼调去攻城。”
“千里,徐瀛怎么你了”韩秀峰忍俊不禁地问。
王千里解释道“提到他我就来气,好好的州衙被他搞得怨声载道,书吏清退掉一百多个,帮闲的白役有一个算一个全遣散了,连储成贵都从快班班头变成了皂班衙役。朝廷不是刚下旨让贼匪没进犯的地方把已招募的乡勇全遣散吗,可我们泰州虽然没被贼匪攻占但也被进犯过。可他倒好,居然也要裁撤,居然让我们遣散乡勇”
“朝廷是担心尾大不掉。”韩秀峰沉吟道。
“可我们泰州不是其它地方,贼匪还盘踞在扬州没走呢”
“郭大人怎么说”
“我们好办,我们的团练换个名头就行了,他徐老爷不让我们招募乡勇,那我们就招募编练盐勇。他官再大也没郭大人,权再大也管不到运司衙门。”
就晓得徐瀛不会安生,没想到他闹出这么大动静,韩秀峰正不晓得该说点什么,顾院长突然道“裁撤团练,遣散乡勇倒是没什么,毕竟全泰州也就我们海安是在正儿八经编练。只是一下子遣散那么多帮闲的书吏和白役,就靠州衙那几十个衙役,下半年的赋税他收得上来吗”
“还真是,今天雨水又不多,我们这边还算好,据说靠江都那些庄镇的河里都快没水了。没水浇地,收成本就不会好,下半年的赋税不好收啊”余青槐凝重地说。
王千里脱口而出道“这不只是天灾也是。”
“”韩秀峰下意识问。
王千里解释道“琦善贪生怕死不好好去攻城,反倒在北边打坝,南边放水,把运河里的水都快放干了,说什么以防贼匪沿运河北犯京城。反正是把西边和北边的河道弄得七零八落,搞得各地涝的涝,旱的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