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儿,一言半语还真解释不清楚,任钰儿俏脸一红,急忙道了个万福“四爷在里头看书呢,我去帮您通报。”
“劳烦任小姐了,”韩博被搞得一头雾水,摘下行李回头看着打谷场,又好奇地问“翠花,那个穿戴盔甲的是谁”
“前几天从京城来的景爷,韩先生,说了您一定不会相信,景爷是皇亲国戚,跟当今皇上一个姓,论辈分当今皇上还得喊他叔”
“他是宗室”
“对对对,就是宗室,四爷也是这么说的。”
韩博没想到这才出门二十来天,营里竟有这么大变化,正琢磨着那个宗室是不是朝廷派来的盐捕营都司,就听见韩秀峰在里头喊道“韩博,进来啊,杵在外面做啥子”
“哦,来了。”
韩博连忙跨过门槛走进院子,不为好奇地看了一眼满院子的书,旋即拱道“四爷,我们本来昨天就能到家的,大前天路过仙女庙,听说大军正在攻城,就在仙女庙等了一天战况,也就耽误了一天功夫。”
韩秀峰这两天一样在等扬州那边的消息,下意识问“攻下了没有”
“差点,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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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下就是攻下了,没攻下就是没攻下,什么叫就差一点点”
“四爷您听我说,本来都已经攻下了,但明伦不是主动请缨自掏腰包雇青壮从江阴运去一尊万斤巨炮吗,雷大人炮和青壮把炮架在五台山下,瞄准便益门轰,第二炮就把城门就轰开了。”
“后来呢”韩秀峰急切地问。
韩博苦笑道“城门一轰开,张翊国就率两百乡勇杀了进去,城楼上的贼匪拼命朝他们放枪放炮,张翊国担心堵住城门口大军进不去,就不管城楼上的贼匪冒着枪林弹雨拼命往城里头冲杀,一直厮杀到财神庙”
“大军没有跟上”
“跟上了,但只跟进去不到两千,双来率琦善从向帅那儿调来的两千四川兵,紧随其后,刚冲上城楼贼匪的援兵也到了,就这么在城头杀得昏天暗地。”
“再后来呢”韩秀峰追问道。
“便益门这边只有这两千能战之兵,剩下的全是临时招募的青壮,据说雷大人晓得那些青壮不堪大用,早就跟城北的琦善,城西的陈金绶约定好这边一轰开城门,城北和城西的大军就一起开打,可城南都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琦善和陈金绶却按兵不动。守西门和北门的贼匪全驰援便益门,张翊国哪挡得住,身边的两百多乡勇死伤过半,只能退出城外。”
“功亏一篑”
“是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张翊国没事吧”韩秀峰想想又问道。
“他都身先士卒杀到财神庙了怎会没事,据说浑身上下受伤十几处,不过应该没大碍。对了,双来总兵也受伤了,门牙都掉了两颗。”
韩秀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都没攻下,还伤了两员悍将,真不晓得琦善和陈金绶到底是咋想的,真不晓得仗打成这样他们咋跟圣上交代”
“这就不晓得了,听在雷以诚那儿当差的兄弟说,雷以诚和新任漕运总督福济气得暴跳如雷,要六百里加急上折子弹劾琦善。”
“弹劾有用吗,顶多是革职留任。”韩秀峰无论地摇摇头,想想又问道“这趟去江南大营顺不顺利,有没有见着向帅”
说起正事,韩博连忙从行李里翻出封信“这一路还算顺利,不但见着了向帅,还见着好多同乡。这是向帅请薛老爷给您写的信,这是薛老爷和刘老爷的。”
“向帅那边咋样”韩秀峰一边拆看书信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