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经急切地问。
韩秀峰沉吟道“廖家沟河面那么宽,徐老鬼又答应把城里那十几尊小炮给我们,我再给你们留六杆抬枪、十八杆鸟枪,对付百十个贼匪应该不在话下。如果再把营寨扎结实点,在营寨尤其河边多挖点壕沟,在河岸上多树些旌旗,贼匪应该不敢轻易来攻。”
“还有船”张光成举一反三地说“没船贼匪怎么渡河,我们一到廖家沟就把所有的桥全毁掉,就分兵收拢两岸的大小船只,让贼匪一时半会间渡不河”
“这样最好,不过廖家沟那么长,北起邵伯湖,南抵三江口,河面是北宽南窄,我要是贼匪,见万福桥那一带河面太宽不好过,一定会绕到南边去袭扰。”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仙女庙那一带不但河面狭窄,而且人多富庶,从仙女庙来攻泰州甚至不用担心粮草,所以仙女庙那一带不能不设防。”
“我们拢共就这几百号人,光守万福桥就很吃力,哪能再分兵”张光成苦着脸道。
“所以我得赶紧过去,”韩秀峰摸着嘴角,沉吟道“张兄,扬州并非全是贪生怕死之辈,盐知事张翊国你是晓得的,他也编练了几百乡勇。我过去之后看看能不能联络上,要是能联络上就请他退守仙女庙,跟我们一道守廖家沟。”
“这倒是个办法,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就走。”
“王千里、余青槐他们跟你一道去”
“嗯,没他们襄助,光靠我一个人也编练不了乡勇。”
韩秀峰拱拱手,正准备跟二人道别,大头带着徐瀛的家人虎子和一个衙役跑了过来。
“小的见过韩老爷。”虎子不想跟胡师爷一样被打板子,一见着韩秀峰就噗通一声跪下行礼。
“起来说话。”
“谢韩老爷。”虎子急忙爬起身,从怀里掏出两份公文和一封信恭恭敬敬地说“韩老爷,这是您捐纳州同的户部执照,这是漕督饬令您署理泰州州同的公文,这是我家老爷给您信。”
“这么快就署理上了”韩秀峰接过公文问。
“我家老爷为了这事差点亲赴扬州,”虎子从衙役手里接过一个大信袋,又小心翼翼地说“其他人的捐纳执照小的也带来了,我家老爷担心您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置办顶戴和官服,特意差人帮您买了两身,也不晓得您穿着合不合。”
“让你家老爷费心了。”韩秀峰把捐官的执照和署理州同的公文顺手递给大头,当着众人面拆看起徐瀛的信。
不看不晓得,一看差点笑出来。
徐瀛竟以为他是祁宿藻的门生故吏,居然用起激将法。
让他更啼笑皆非的是,虎子竟又小心翼翼地说“韩老爷,祁大人殉国,我家老爷也悲愤不已,我家老爷说祁大人不但是忠臣也是能臣,只是生不逢时遇上一帮贪生怕死之辈,说现在能帮祁大人报仇雪恨的只有韩老爷您”
对素未谋面的祁宿藻到底咋死的,韩秀峰并不关心,但对贼匪到底是啥样的韩秀峰却很上心,毕竟这两天总是听说却从未见过,对贼匪总是一无所知可不行。
想到这些,韩秀峰放下信,冷冷地问“你家老爷在信里说有人从江宁逃出来了,还亲眼看着祁大人死于贼手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那个逃出来的人”
虎子以为韩秀峰想为祁宿藻报仇,急忙道“小的肯定找不到,但我家老爷既然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就一定能帮韩老爷找到把祁大人殉国的消息带出来的人。”
“能找到就好,我跟你一道去泰州,我要亲眼见到这个人,要亲耳听他说”
s晚上头没那么疼了,码一章奉上,感谢各位书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