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声,立马转身命角斜场的乡勇上岸列队。
别看角斜场的乡勇穿得跟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乡勇一样光鲜,但这些乡勇既没杀过人见过血,一样没好好操练过,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从海安来姜堰的这一路上,一些刁滑的没少生事。只是运气不好遇上韩秀峰,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的乡勇,尤其正月里查缉过私盐的乡勇竟摇身一变为监军,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们点颜色,这会儿变得一个比一个老实。但在张光成等人看来这是军纪严明的一支乡勇,比那些绿营兵不晓得强多少倍。
在岸上围观的姜堰百姓更是交口称赞,连这两天被贼匪搞得寝食难安的姜堰士绅都觉得有这么多乡勇在大可高枕无忧,无需再担心那些贼匪。
韩秀峰很清楚这是一帮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为了安民心,也为了给姓胡的师爷来个下马威,又转身道“致庸,国政,弟兄们坐了一天船,也该活动活动手脚了。就在岸上操练,操练半个时辰再找地方安顿。”
“遵命”
“储成贵、姜槐、王如海听令,召集各什就地操练”
“李可、江广德、张长笛听令,就地操练,擂鼓助威”
随着急促的鼓点声,几百号乡勇在河岸边拉开阵势,举着长矛、挥舞着砍刀,跟着储成贵等教习一起操练起来。
“杀”
“退”
“杀”见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躲在人群里看热闹,储成贵更来劲儿了,抬脚踹了最近的乡勇一脚“是不是没吃饭,出枪要狠、要准、要猛,听见没有”
有模有样,过去这二十多天没白操练。
韩秀峰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走到张光成等人身边拱手道“李兄,张兄,胡先生,秀峰来迟,让三位久等了。”
“韩老弟这是说哪里话。”
“是啊韩老爷,我和李老爷也是刚到姜堰。”
“胡先生,您怎么也来了”韩秀峰笑问道。
胡耀柏心想眼前这位真是个知兵的,不但编练出一百多号士气高昂的乡勇,连角斜场的那三百多号乡勇都老老实实听令,不敢跟刚才在励材堂那样狐假虎威,急忙拱手道“韩老爷,这里人多耳杂,不是说话地方。”
“好,这里不方便说话,那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
“韩老爷请。”
“胡先生稍候,”韩秀峰转身笑问道“张兄,扎营的地方找到没有,这么多乡勇晚上住哪儿有没有准备”
“韩老弟放心,一切全准备妥当。”
“这就劳烦张兄了。”
“份内之事,谈不上劳烦。”
这年头手下没点人马可不行,想到很快就能接管正在操练的这些乡勇,张光成真有些激动。李昌经同样如此,甚至已打定主意要一半。韩秀峰不管他们的怎么想的,再次拱拱手,便跟胡师爷一道往励材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