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问你查缉私盐赚了多银子,那些银子都去哪儿了。”
“下官是变价发卖了一百多万斤功盐,是赚了四千多两银子,不过这四千多两银子是下官用命换来了”
“少东拉西扯,本官又没说你贪赃枉法,就想问问那些银子还在不在”
“在。”
“在就好,明天把那四千两银子全送衙门来。”
韩秀峰暗骂你这是打算既要老子的命也要老子的钱,正不晓得该说点什么,徐瀛竟轻描淡写地说“太平贼匪作乱,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泰州州同李昌经不思报效圣恩,不但知法犯法在任地纳妾,还贪生怕死执意告病,本官已上呈府台将其革职待参,你赶紧差家人把银子取来捐个从六品顶戴,本官可做主让你署理李昌经空出来的这个缺。”
韩秀峰意识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负责防守扬州的漕运总督杨殿邦、两淮盐运使刘良驹和扬州知府张廷瑞让他移驻泰州,一定答应过他提出的条件,不然一个从六品的州同不可能说革职就革职。而两江总督和江宁布政使又被太平贼匪围在江宁城内,根本无暇管扬州、徐州、通州等地方事务,朝廷一定给了漕运总督杨殿邦便宜行事的大权。
总之,只要舍得花银子,就能由九品巡检摇身一变为从六品的州同,可韩秀峰想想还是苦着脸道“徐老爷,不是下官不识抬举,而是下官觉得这事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徐瀛站起身,绕过公案走到他面前,紧盯着他双眼问“是不是觉得明明是在为朝廷效力,甚至要为朝廷效死,反而还要倒贴银子”
“下官不敢。”
“不敢说不等于不敢这么想,”徐瀛猛地转过身,对着京城放下遥遥一拜,旋即回头道“你我同为朝廷命官,当思报效朝廷。几千两银子算什么,本官不但把这些年的积蓄全捐作守城之用,本官和张知州的家眷也全在泰州,誓于泰州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