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不能不要,但讨价还价这种事不宜掺和太多,韩秀峰说走便推门而去。
许乐群听着韩秀峰离去的脚步声想回头喊,又不晓得把韩秀峰喊回来该咋说。他心乱如麻,已经彻底乱了方寸。
这时候,州衙的两个捕快走进签押房,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押进内宅。
张光成探头看了一眼,走到韩秀峰身边问“韩老爷,他怎么说”
“该说的全说了,再说太多不合适。张兄,不光我说不合适,你说一样不合适,以我之见你我都不用再出面,让李秀才去跟他说。”
“嗯,这种事是得有个中间人,李秀才正合适,只是他可靠吗”
“巡检司这座庙太小,他在我这儿帮闲太屈才,要是张兄愿意提携一二,让他去州衙做户房或刑房书承,我想他一定会感恩戴德,一定愿意为张兄效犬马之劳。”
接下来要谈的是上万两银子的大买卖,相比之下,让李秀才做户房经承实在算不上什么,张光成从善如流,一口答应道“行,就这么定”
“我去跟他说,还是你去跟他说”
“你先跟他说吧,毕竟他现在是你的人,说好之后让他来见我。”
“好,张兄稍候。”
户房经承那是州衙九房最有油水的一个缺,而能不能入制台大人的法眼谁也不敢打保票,就算能被制台大人保举但能不能做上官也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总之,到手的才是真的。
李秀才果然乐得心花怒放,可又不想让韩秀峰觉得他见利忘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韩老爷,晚生去州衙当差,巡检司衙门这边怎么办长生虽精明,可对海安不熟悉,您手下不能没个得力的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机会难得,千万不能错过。至于本官这边,总会有办法。”
“韩老爷,我”
“别磨蹭了,张少爷正在等你。”
“那晚生先进去了”
“进去吧。”
打发走李秀才,跟着潘二来到大堂,见顾院长、王监生和余监生都不在,连受伤的泼皮和外面的那些尸体也全不见了,弓兵已把大堂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收拾院子,韩秀峰下意识问“长生,人呢,人都去哪儿了”
“镇上的几个掌柜晓得我们查获了十几船盐,想凑钱买两船,我就做主卖给他们了。十八文一斤,银子晚上送来。”潘二回头看了看,接着道“他们把两船盐背上了岸,我就让储成贵他们把尸首抬船上去了,反正早晚要送泰州去。”
大过年的,满院子死人是太晦气。
韩秀峰点点头,想想又问道“那些受伤的泼皮呢”
“有的被家人接走了,家里人没到的那些全安置在城隍庙,我让伤得不重的那些在城隍庙照应。”潘二笑了笑,又说道“姓许的那两个手下,被州衙的捕快押驿铺去了。张二少爷应该是担心他们三个串供,让分开关押。”
韩秀峰觉得这样也好,捂着鼻子道“里里外外再收拾一遍,满屋子血腥味,那儿还有血没擦干净”
“晓得,我本来就打算再收拾一遍的。”见韩秀峰转身要去二堂,潘二急忙道“还有件事,张大胆生怕我们把盐卖了不给他钱,让他的那些手下背走了四船盐。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