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连忙道“韩老爷,我们到了之后肯定要歇一下再动手,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让保正甲长去找船来得及。”
“行,就这么定。”韩秀峰转身看着储成贵道“成贵,把班房里关押的人犯全带出来”
“全带出来”储成贵大吃一惊。
“全带出来。”韩秀峰点点头,随即走到大堂前。
张大胆手扶刀把跟上去站在他左侧,潘二、余有福、大头和张大胆手下的那两个汛兵则很默契地招呼姜槐等皂隶弓兵在院子里围成一圈,连苏觉明从泰州请来的两个绿营兵都把鸟枪架上了,做好弹压的准备。
储成贵不敢再问,连忙从潘二手里接过钥匙开门。
“出来,全给我老实点,排成一队站好”
“起来起来,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出来,不要挤,一个一个往外走。”
陈景俊走出班房,看着站在大堂前的巡检老爷和外委署张大胆,再看看四周严阵以待的皂隶弓兵和绿营汛兵,以为要被押往泰州受审,心里咯噔了一下,吓得魂不守舍。
顾廷贵也以为该“上路”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喊冤叫屈又不敢开口。
马国忠在班房里总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总说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况他罪不至死,可一看到这架势却吓得挪不动步。
“磨蹭什么,快点”
“陈虎,想什么呢,赶紧排成一队,排成一队听见没有”储成贵不断呵斥,时不时踹上两脚。
不一会儿,九十六名人犯全放出来了,整整齐齐排成九队,胆小的吓得瑟瑟发抖,胆大的抬头偷看,不过也只敢偷看,不敢东张西望,更不敢交头接耳。
“禀韩老爷,九十六名人犯全部带到”
“好,下去吧。”
“是。”
储成贵刚退到一边,韩秀峰便清清嗓子,环视着一众地痞无赖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官”
“听见没,韩老爷让你们抬头”生怕有些地痞无赖听不懂,张大胆用本地话厉喝道。
陈景俊等人缓过神,纷纷抬起头。
韩秀峰紧握着刀把,大声道“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官来海安上任,自然要为分辖下的百姓做主,还分辖下的庄镇一个朗朗乾坤。而你们横行乡里、作恶多端,不从严究办天理难容”
“韩老爷,小的冤枉啊”一个泼皮吓坏了,腿一软噗通跪下喊起冤。
“住嘴”储成贵连忙跑上去猛踹一脚,随即把他揪了起来。
“冤枉,本官到底有没有冤枉你,不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而且铁证如山”
韩秀峰冷哼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但不过咋说你们也是本官治下的百姓,这些天你们的父母、兄弟等亲人几乎全来求过情,或托人求情。你们犯了事,他们这个年都没过好本官不忍他们伤心,思前想后,打算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什么意思
陈景俊听得懂官话,心思顿时活络起来,紧盯着韩秀峰想知道怎么才能将功赎罪。
“刚接到消息,有一伙私盐贩子私运了十几船私盐经过海安。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只要愿意帮同官差查缉私盐,不但能将功赎罪,并且拿下这帮私盐贩子之后本官还有赏不愿意本官也不勉强”
抓私盐贩子虽然有风险但也比押往泰州强,陈景俊不假思索地喊道“韩老爷,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听本官说完。”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私盐贩子虽是乌合之众,但也全是些好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