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老爷不是在陕西做知府吗”
“那是老黄历了,人家现而今是甘肃布政使,甘肃的藩台以后可不能再喊段老爷,要喊段大人。”
“升官了”
“才晓得啊。”段吉庆咧嘴一笑,又回头道“广仁,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一直不敢高攀,今天早上收到志行的信就去问我那两位健在的堂叔。不问不晓得,问了才晓得我们这一支跟段大人真是同宗,我曾祖父跟段大人的曾祖父是堂兄弟。”
“是吗”道台衙门的书吏刘广仁大吃一惊。
“骗你做啥,其实早该想到的,别说巴县,就是重庆府又有几个姓段的我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备一份礼去拜见段大人的胞弟,去查查他们那一支的族谱,回来之后也修修我们这一支的族谱。”
“你家没有族谱”
“我家以前穷,能吃上饭就不错,哪顾得上修族谱。”
“那是应该修一下,是应该早点认祖归宗。”
关捕头心想攀高枝攀成这样也太不要脸了,强忍着笑追问道“亲家,四娃子在信里还说了些啥”
“他说不光段大人帮他给江宁布政使写了一封信,黄御史也帮他给江苏巡抚写了一封,段大人还有一位同年要去江苏上任,有那么多大人提携,他一定能顺利上任,让我们不用为他操心。”
段吉庆再次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琴儿,接着道“他担心前年卖这个院子给我的张二跑来找补,托胡少爷给家捎了五百两银票。其中两百两留作找补之用,一百两留作家用。一百两捎走马去,还有一百两我等会儿拿给你。”
“给我”关捕头惊诧地问。
看着关捕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段吉庆忍俊不禁地说“有孝敬你的,但不是全用来孝敬你。从道署到县衙,过去这些年大家伙对他都很关照,去京城投供时你们还帮着凑了三百多两盘缠,这些情谊他全记在心里,这一百两请你帮着分,就当给大家伙送点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