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且可悲,可叹”
这番话说黄钟音心坎上去了,他紧盯着韩秀峰问“韩老弟就没有地域之见”
“有”韩秀峰再次拱起手,意味深长地说“晚生承蒙吉老爷、敖老爷、江老爷、王老爷等同乡京官和顾老爷等老家士绅信赖,被委以会馆首事之重任,自然要处处为我重庆十四州县来京应试和举人、来京觐见、来京候补候选的官员及在京同乡着想。只能想同乡所想,急同乡所急。至于其他地方的人,晚生爱莫能助。”
“原来是这样的地域之见,哈哈哈,要得,要得”
“让黄老爷见笑了,其实其他地方的人晚生也不认得几个。”
正说着,黄家仆人雇的车到了。
黄钟音一想到今后能常去会馆与同乡把酒言欢,与在京同乡叙乡谊、联乡情,便情不自禁拉着韩秀峰一起上车。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赶到了会馆。
钻出马车一看,黄钟音以为来错了地方。余有福一直守在门口望风,先打千行礼,旋即扯着嗓子吼道“湖广道御史黄老爷驾到”
吉云飞绕过照壁,拱手笑道“永洸兄,新馆建得咋样,是不是以为来错了地方”
“不怕博文老弟笑话,这这真有些出乎意料。其实我早晓得会馆在翻建,但咋也没想到会建得如此气派。”
“永洸兄里面请,还有让你更出乎意料的。”
“贤博文老弟请。”
黄钟音跨过门口走进院子,刚绕过照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正同另一位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京官笑眯眯看着他。
“汇成,你咋也在”
“难不成我丁汇成不是你们重庆人就不能来”姓丁的文官指指吉云飞,笑道“博文刚才跟我们卖关子,说要来一位贵客,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永洸兄你。一别数年,信也不给我写一封,是不是飞黄腾达了,忘了我这个没出息的同年”
“说得好像你给我写过信似的。”黄钟音嘴上埋怨,心情却不晓得多高兴,拍拍同年的胳膊,旋即招呼道“兴澄兄,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现而今在哪儿高就”
“刚从山西的一个小县卸任,七品芝麻官,跟永洸兄自然没法儿比。”
“原来去山西做了一任县太爷,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一定要请客,不许跟我们这些连锅都快揭不开的京官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