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买到吗”肃顺低声问。
“难,就算能买着,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韩秀峰无奈地说。
“这倒是,就算能买着,现在也来不及。”肃顺微微点点头,随即抬起胳膊指指集贤院“志行,河营的事儿回头再说,你跟西夷打过交道,对西夷最熟悉,走,陪我去见见那个巴夏礼。”
韩秀峰早听说他们抓了英法两国的使臣,甚至知道刑部大牢关不下,还将其中大多人关在了顺天府大牢和宛平县牢。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何况抓了巴夏礼等人不但没用还会适得其反,韩秀峰怎会跟他一道去审巴夏礼,一脸为难地说“大人,皇上已连降两道谕旨,随时可能御驾亲征,这个节骨眼上,秀峰实在不敢擅离职守。”
肃顺不认为皇上真会御驾亲征,可正如韩秀峰所说皇上已连降了两道谕旨,并且能看出韩秀峰也是在奉旨办差,只能无奈地说“好吧,你先忙,我去会会那个夷酋。”
“下官恭送大人。”
“别送了,办差要紧。”
肃顺翻身上马,直奔集贤院。
兵部尚书陈孚恩连忙钻进马车,让车夫赶快点。
等他赶到集贤院,只见肃顺正气呼呼地连抽了两下院长里的树,抽完之后把马鞭往边上一扔,回头问“那个夷酋呢”
“禀大人,正在里头用刑呢。”一个主事忐忑不安地回道。
“带爷去瞧瞧。”
“大人请。”
陈孚恩知道他不只是在生洋人的气,也是在生那个韩四的气。知道他一直很看重那个韩四,待那个韩四也不薄,可韩四竟恃宠而骄,悄悄在南苑练兵这么大事竟从未跟他禀报。正寻思待会儿这么劝慰,里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一通叽里咕噜听不懂的鸟语。
与此同时,总管内务府大臣宝鋆、文丰在七八个内务府的郎中、主事拥簇下,闻讯赶到距圆明园北门不远的上驷院马厩。
见一队队兵器精良、士气高昂的兵勇开了进来,然后在厩前整齐地列队,连那些马都训练有素,既不嘶叫也不乱踢,甚至跟那些背着洋枪的兵勇一样排着队,宝鋆惊叹道“这才是精兵,这才是能打仗的精兵啊”
“佩蘅兄所言极是,韩志行果然是个会练兵的,可惜这兵练的太少了,只五六百,要是有五六千就好了。”文丰看着王河东等人肩上背着的洋枪叹道,
宝鋆虽算不上厚谊堂的人,但跟已故大学士文庆有些渊源,跟军机大臣文祥的关系也不错,以前曾听文庆提到过韩秀峰,这两年也没少听文祥说过韩秀峰,顾不上感叹兵不兵少,而是走过去拍拍这个的胳膊,摸摸那个肩上背着的洋枪,甚至拔出王河东的腰刀,摸摸刀刃的锋口,直到殿后的荣禄翻身下马前来拜见,他才回头道“贤侄免礼,本官当年跟你阿玛曾有过一面之缘,就托大喊你一声贤侄。”
荣禄本就是那种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急忙躬身道“荣禄拜见叔父”
“好,好样儿的,要是个个都像贤侄这般出息,我大清还会担心那些个西夷”宝鋆将荣禄扶起,随即吩咐道“你们几个听着,皇上有旨,将士们的粮饷从今儿个开始,由我内务府支应。本官不管你们想什么法儿,反正将士们要是有一顿吃不饱,本官拿你等是问”
“嗻”一帮内务府的郎中主事急忙躬身领命。
“荣禄贤侄,需要什么尽管跟他们开口。”宝鋆皇命在身,早就做好随时随皇上御驾亲征或“巡幸木兰”的准备,看到荣禄带来的这六百多精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想想又拱手道“文大人,荣禄贤侄带来的这六百虎狼之师,刀剑要么不出鞘,出鞘便会地动山摇。所以将士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