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嘀咕道“那个韩四有什么好的,要学问没学问,要是没记错好像是捐纳出身。”
“娘娘,您误会了。”任钰儿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急忙话锋一转“娘娘,怎没见小皇子”
“在南书房上课呢,”提起这个,皇后转身看着懿贵妃轻叹道“寅时就得去南书房温习昨日的功课,卯时跟师傅学新功课。这些天还好,前些天那么热都得坐在那儿写大字,一写就是个把时辰,他才那么点大,可把他给折腾坏了,想想就心疼。”
“姐姐,我知道您心疼载淳,可谁让他是皇子呢。”
“你这个亲额娘都狠得下心,哀家就不再说了。”
“姐姐,要说亲,我看载淳跟您才亲呢”
看着懿贵妃羡慕的样子,皇后忍俊不禁地说“哀家又不让他背功课,不逼他写大字,他自然跟哀家要亲一些。”
“您总是惯着他。”懿贵妃嗔怪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钰儿,你别瞒皇后娘娘,也别瞒本官,今儿个求见,究竟有什么事”
“是啊,有事赶紧说。”
任钰儿早就知道就算能瞒得过皇后,也瞒不过无比精明的懿贵妃,见这里也没外人,故作犹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禀皇后娘娘,禀贵妃娘娘,钰儿虽是个女子,可钰儿一样想为朝廷效力,想为娘娘分忧。想着外头不大太平,所以斗胆进宫伺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皇后下意识问“外头不大太平”
任钰儿定定心神,鼓起勇气道“也许是钰儿想多了,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正钰儿不大放心,就斗胆来了,恳请娘娘收留,哪怕让钰儿在您身边做几天宫女也行。”
皇后追问道“什么近忧”
任钰儿苦着脸道“钰儿不敢说。”
“钰儿,你是担心西夷”懿贵妃低声问。
“贵妃娘娘,钰儿求您别问了,钰儿受恩深重,就想伺候几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您。”
懿贵妃意识到她担心的一定是西夷,毕竟长毛远在两江,就算想再北犯京畿,可相隔上千里,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杀不过来,于是紧盯着她问“想留下伺候皇后娘娘好说,可真要是有什么近忧,你一个女子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禀贵妃娘娘,钰儿可以帮着传递消息。”看着懿贵妃若有所思的样子,任钰儿硬着头皮道“实不相瞒,钰儿的义兄比钰儿还要担心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这两年也在一直为此不动声色做准备,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在南苑枕戈待旦就等皇上差遣。”
想到任钰儿不会无缘无故来,更不敢无缘无故说这番话,懿贵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楞了好一会儿才回头道“姐姐,要不让钰儿先留下”
皇后被任钰儿刚才那番话吓得乱了方寸,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禁不住问“钰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危言耸听该当何罪”
“禀皇后娘娘,钰儿知道。”
“皇上知道吗”
“禀娘娘,钰儿只知道家兄连遗书都写好了。”
见任钰儿欲言又止,懿贵妃无奈地说“姐姐,您就别再为难钰儿了。她能来给您请安,能跟咱们说刚才那番话,可见是真挂念咱们。”
“好吧,哀家不问了。”
就在皇后和懿贵妃琢磨着怎么去跟皇上打听外头的消息之时,韩秀峰正在跟总管内务府大臣文丰打听皇上要是出京巡狩,一般要率多少文武官员,要带多少后宫嫔妃,要有多少太监、宫女和仆役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