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就是心太大,胆也太大。以前没出事是运气好,但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
做十几年书吏就能回乡买屋置地,这钱从哪儿来潘二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老书生的言外之意,心想韩玉财没死时可能比王贵更黑心。
果不其然,韩秀峰急忙岔开话题“杨叔,逝者已逝,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老书生也意识到说死人的是非不好,连忙道“对对对,说正事。”
韩秀峰刚准备言归正传,年轻书生又问道“四哥,你们给人垫的地丁银,这个利咋跟他们算”
“两分,”想到那些农户全是自给儿这些年的“衣食父母”,韩秀峰脸色一正“杨兄,他们相信我,找我帮他们连交了几年的地丁银,隔三差五还托人往城里给我捎东西,这一来二往也就有了交情。现在我把账目交给你,这交情也就转到了你身上。谁家不会遇到点难处,他们要是能及时还上自然好,要是到期还周转不开,你也不要逼太紧。”
“我晓得。”
“晓得最好,”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接着道“这些全是我叔和我这些年在誊抄时留的底,有府衙的公文,有道署的,有藩司的,也有臬司的。你一直跟杨叔读圣贤书,没学过律例,我想这些对你应该有点用。”
老书生没想到韩秀峰连这些都拿出来了,喃喃地说“昕儿,这些全是志行和志行他叔这些年学律的心得,你一定要仔细看用心学”
“杨兄,大清律共七篇四十卷,但例却多如牛毛。律既多成空文,而例愈滋繁碎,我和我叔这些年也只学了点皮毛。要不是你想顶刑房那个缺,我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因为不晓得这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四哥,我不是想顶刑房那个缺,而是只有刑房有缺可顶。”
“这倒也是,”想到他就算买个缺底去刑房做书吏,但也只是个书吏,平时誊誊抄抄,没资格去写批词,因为那是刑名老夫子的事,不禁笑道“当我没说,不怕你们笑话,我天生胆小,总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