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里, 侍郎夫人又给裴栖提了两个好人选, 一个被裴栖嫌弃人家脸上有麻子拒绝了,另一个裴栖说人家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罐子, 反正就是看不上。
侍郎夫人犯愁了。
摸不准裴栖现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专门找来儿媳妇和孙媳妇一起商量裴栖的婚事。
裴桓想要和侍郎夫人单独谈谈, 就让妻子和儿媳妇还有侍郎夫人跟前伺候的丫环都回避了。
“我听下人说前头闹哄哄的,可是你又和你父亲拌嘴了, 他年纪大了你就多让着他一些。”侍郎夫人如此说道,由此可见裴侍郎夫子两人在府中没少拌嘴。
“娘, 这次可不是我惹爹生气了, 这件事情咱们一会儿再谈,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裴桓将自己刚刚顺手拿的一个小红薯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好奇地接过,“莲藕不对, 莲藕不是长这个样子的,摸起来的手感也不对。”
“这是红薯,亩产三千金,可以说是地里的头长出来的金疙瘩了。”裴桓道。
侍郎夫人惊讶了,侍郎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主持裴府的中馈,有了裴栖后才把手中的权利慢慢下放给了儿媳专心养孩子, 她不是个不通俗物的人,也知道此时出现这样一个高产的作物有着怎样的政治意义。“老大,一亩地当真能种出三千斤的红薯。你可查探清楚, 验证过了。”
“还未曾亲眼所见,不过此事九成是真的。”裴桓道。
“如此老大你还有你爹的官职都可以动一动了,你爹那个老东西做了二十多年的侍郎了,顶头上司都换了四五茬了,就他还一动不动的。我都以为他致仕了也只是个侍郎呢。”侍郎夫人高兴地道,“不对,那你父亲为何不高兴还和你生气呢。”
裴桓心道,他爹不是和他生气,是气那个狼子野心的赵疏桐,对他的气顶多有一成,其余的九成都在赵疏桐身上呢。
“娘,送红薯过来的人是栖栖曾经的夫子赵举人,红薯是赵举人偶尔间得到的,赵举人想要用红薯做聘礼迎娶栖栖,父亲勃然大怒将赵举人给赶走了。”裴桓道。
“这赵举人是栖栖的夫子呀,他怎么能,怎么能对栖栖有这样的心思。”侍郎夫人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她真的没有想到教导了栖栖两年的夫子,竟然对栖栖是这样的心思。那他教导栖栖的两年,是不是做过什么,一股凉意从侍郎夫人的脚底升起,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老大,你这是想把栖栖嫁给他,换取他的红薯,好升官发财”侍郎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子。
“娘,你和爹健在,我怎么会向人许诺栖栖的婚事。这赵举人虽然人品有些瑕疵,但却是个可以让栖栖托付终身的人,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堪的话,就算拿出比红薯还要贵重的东西来我都不会动心的。”裴桓道。
“你听我细细给你说,赵举人家贫还有老父要赡养,三次进士落第下一科能不能中都是未知数,只要他自己把红薯献上去,就可以鱼跃龙门,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他却愿拿垂手可得的前程来换求娶栖栖的机会,依儿子看,栖栖的求亲者中再没有比赵举人更心诚的人了。”
“老大,这更说明他心思深沉,所图甚大。”
依着栖栖在裴侍郎夫妇心目中的位置,裴桓也没有打算立刻说服侍郎夫人,只是说道,“娘,不管他图什么,没有权势地位,而咱们家有父亲有我还有裴晗在一辈子都可以死死压制住他。赵疏桐已经拿出去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如果你和爹一时不能决定的话,不妨问一下栖栖。”
“问栖栖。”侍郎夫人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