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重时许诺过卢修斯,说他会在病愈后陪他一起在湖边骑飞天扫帚。
但显然他失约了,他没能撑过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季在圣诞节来临之前。而在他病逝时卢克还在霍格沃兹,所以他和他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视线,他浅色的眼睫一垂,像是在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这幅画像也是在一切都平静之后才被绘制出来的。”
他的突然离世无疑给自己的儿子和马尔福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更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食死徒,有不少不怀好意之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马尔福家族,想要趁这块土地没有主人之时将其分食干净。
但他的儿子抗住了一切。
“我只是一幅画像,小公主,”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沉静的说,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儿子不肯告诉他,而历代家主的画像们对此也是缄口不语,“我只是一段可以说话的,拥有一个永恒形象的记忆,不是那个可以给自己儿子一个拥抱的父亲。”
爱尔柏塔没有说话,她深知自己不该知道这些,应该及时借口离开才对。但此时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窒息就像是在空旷无垠之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阴沉密集的雨幕将人结结实实的笼罩在里面,沉重的雨水打的人不得不低下头颅,浓郁的水腥气让人屏住呼吸。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难过,但她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所以卢克将那份缺憾弥补在了他的儿子身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手整理了一下左侧的衣袖,尽管那里一丝褶皱都没有,“而我同样如此。”
这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如此与众不同的原因他生来就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边的爱将他裹得紧紧地,一点缝隙也不留。
她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同时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宴会前喝上一杯水或果汁,她语焉不详的说,“如果是和平年代,先生。”
客观来讲如果再这样下去,在和平年代小马尔福恐怕都担不起什么大任,更何况是在战争时期。
“你和曾经的我一样,小公主。”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显然是理解了她这句话的含义,但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愉的神情,他稍稍点头,那种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我过去总以为自己了解很多人,能看清很多人,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浅灰色的眼像是那片雨后即将散开乌云的天空,“而你也从未尝试着去了解他或者你从未真正的尝试了解他们。”
什么
爱尔柏塔心中一紧,她微微睁大眼睛,表现出几分愕然,“您说什么我对小马尔福先生”
“你对他很好,”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是马尔福。”
“容我提醒您,先生。我只是做了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闻言,她看着画像的眼神奇异起来,面上也浮现出某种古怪的情绪,“这在您看来是错的”
金发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至少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亲爱的。”
“恕我直言先生,这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和不公平可言。”
爱尔柏塔稳下了心中骤起的波澜。她语气平平,话锋犀利,却也有些疲倦的伸手按了按眉心,“就如同您的儿子没有解开契约一样您现在却又来和我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