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看到她这样,眸中更多了几分赞赏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年轻士卒迈步走了过来,对着上方一抱拳,同时看向张御,跃跃欲试道“校尉,能不能请张玄首我指点一下我们呢”
苏芊秀眸一横,冷声道“没规矩,你们有那个资格么回去罚抄营规一百遍。”
那年轻军卒一惊,不敢违命,大声回道“是。”
苏芊冷冷看向场中,所有人她目光扫到的人,都是不自觉一阵心凛,大气也不敢出,她心下却是摇了摇头。她一直认为光烨营的士卒应该是纯粹的,看来还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影响,对修士失去了必要的敬畏。
她转过身,略带歉意道“我的人不懂规矩,还请张士君不要介意。”
张御道“只是小事罢了。”
苏芊还想说些什么时,训武场中发生了一些异动,巨大的舱门被打开,随着一阵气雾散开,一只巨大的甲虫被放了进来,而周围的士卒则是谨慎的退开,但没有人慌乱,显然这也是训练的一种方式。
这个甲虫大约有半人多高,粗壮的肢足支撑着躯体,可也因为如此,速度显得并不快,但看去身躯坚硬,而且前端有一对锋利锯颚。
可就在周围士卒准备上前战斗的时候,甲虫身上忽然变得一片通红,好似变得滚烫起来,周围的温度也是陡然升高,口器也是一下裂开,似要有什么东西涌动出来。
负责训教的一名军士神情微变,眉心一闪,一套厚重外甲已然披在了身上,一个两丈有余的金属巨人霎时出现在了场中,那只甲虫口中一道炽热虹光喷洒出来,他却是挡在前方,动都不动,待那热虹消退,他走上前去,只是轻轻一按,就把这只甲虫头颅碾碎,只余身躯在那里抽搐不停。
苏芊一挑眉,“浊变”她对张御一抱拳,道“张士君,我可能要失陪一下了。”
张御还有一礼,道“苏校尉请便。”
苏芊虽然对他客气,可他知道这里实际上是一个缩小军营,是十分讲规矩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在这里多留,吩咐了莫若华一声,让她自去后,就直接往自己的舱室回返。
沿着舱廊,他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客舱之内,他站到当中,顶上有一道光芒照下,随后脚下一个有着优美弧度的玉台浮升上来,一直到他身前停下,上面有一块美玉,这东西被光烨营的人称之为“玉臣”。
在舱室中的人是“君”、那么这块玉就是“臣”,只需把自身意识投入进去,就能联系到飞舟上的一些人和事物,从而下达自己的命令。
或许常人看到这里,在惊叹几声天夏本土的技艺后不去深究了,也不见得会有兴趣去弄明白这里的缘由。
可他身为阐真玄修,内外明晰,感觉更为深入一层。在接触“玉臣”的时候,他便发现此玉背后还牵连着一个意识,而正是这个意识有序的统御着飞舟上的一切。
并且他能感觉出来,这艘云母飞舟一直在呼吸,尽管非常之微弱,可的确是在呼吸着。
这艘飞舟实际上分外两层,外层是一层坚韧的银色金属,或者说是外壳,而在内层,则是一个活物。
可以说,舰上所有人现在都在其腹中。
但这并不是单纯的活物,而是如同玄龙那样的金属和血肉混合在一起的造物。
他之前一直有一个疑问,似飞舟这样东西是如何做到在浊潮之内飞驰的。
要知道,在浊潮的影响下,一些东西是很难保持恒稳的,比如都护府火铳火炮,到了浊潮浓烈的地方,药子的威能忽强忽弱,根本令人无从捉摸,有时候反而不如一把刀剑来的有用。
现在他清楚了。
因为只有活物或者说半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