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和小喜鹊这事不但让林焕在圈内名声更盛,也让大家知道了山雨这个投资公司,不能说许总不厉害”
“都是为了太子爷打天下,虚名而已“
“你还是少年心性,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象中那样重情重义,也不像你想象中那样至善纯良,在生意场上对他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你一直这样,早晚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戚屿,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我就想问一句,你这些变化,是不是都跟傅延昇有关”
“喂”许敬的声音响起。
戚屿瞬间收回思绪,叫了声“敬哥。”
电话那头似有雨声,淅淅沥沥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过了很久,许敬才开口,他的语调温柔缓和,就像多年前陪在戚屿身边教他学英文、数学,陪他天南地北聊天一样。
但这一次,许敬说出口的话却是“抱歉,戚屿”
戚屿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刚刚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上来,本能地问了一句“你要走了”
许敬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戚屿“是因为因为傅老师吗”
许敬“不是。”
“那是”戚屿打住了,他始终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因为他怕许敬说,是因为他没做好。
可即便再来一遍,他可能还是会认识傅延昇,被傅延昇的性格和三观所吸引,然后和许敬渐行渐远。
他也许可以给许敬地位、名利,在情感上把对方当他的亲哥哥看待,但他再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给予许敬全身心的信任与依赖。
戚屿觉得很受伤,不是被背叛、被欺骗的受伤,而是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可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展现出被抛弃的脆弱与痛苦。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故作镇定地问“真的决定了”
许敬“嗯”
戚屿“你没有什么其它想跟我说的吗”
“你爸爸妈妈过两天要结婚了吧我记得你十四岁生日那年跟我说,希望一家人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你的妈妈和弟弟都能在你身边我原本想陪着你见证这一幕,可惜,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出现在那里,”许敬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就在电话里祝福你,今后都能幸福无忧吧。”
“谢谢,也祝你今后一切顺利。”戚屿强忍着用平静的语调说完这句,就立即挂了电话。
他什么都不想问了,许敬这几句话已经彻底击垮了他。
戚屿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压着嗓子里的哽咽声,慢慢滑座在地上。
纽城没有下雨,可刚刚电话那头的雨却像是落在他耳边,落在地毯上,落在他的手心里。
一天后,戚源诚和姜莹的复婚婚礼在纽城如期举行。
当天纽城晴空万里、天朗气清,一大早戚屿走出房门就闻见满屋子的百合香昨天婚宴团队已经前来装饰了他们的家,在四处摆上了鲜花,挂上应景的画,家门口至婚房那一段路甚至全由粉色、白色和香槟色的玫瑰花瓣铺成。
戚屿小心绕开铺满花瓣的地毯下楼去,见父亲坐在客厅里,化妆师正为他整理仪容。
婚礼在纽城郊外一处庄园举行,戚屿和戚枫作为戚源诚的伴郎,一早就要跟车前往现场迎宾。
“爸爸,好了吗”戚屿问。
“好了,”戚源诚起身面向他,笑问,“怎么样,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