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 戚屿一直在想和凌可聊的那番话。
他问他怕不怕和戚枫感情淡了,凌可说怕。
“刚刚和戚枫在一起时,我几乎每天都在担心他是不是一时冲动可能我没有他这么乐观, 总是会想一些最坏的可能。”
“最坏的可能”
“比如他慢慢发现我没有他想象中这么好,或者我们处着处着没有刚开始在一起那种感觉了”
“你能接受跟戚枫分手”
“不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很难过很痛苦但两个人分开, 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而我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尽量去化解可能会让我们分开的潜在危机或者矛盾”
上一次凌可这么跟他说话, 似乎还是去年四月在被自己问及到底喜欢戚枫哪里时。
戚屿也没想到,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弟媳妇”心思居然这么通透, 寥寥数语仿佛也拨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去化解潜在的危机么但该怎么化解
直接把昨晚的疑惑说出口
但以傅延昇的聪明睿智,若真想瞒着他, 总能找到别得借口
戚屿闭着眼睛轻揉自己的太阳穴,两天前这个时候, 他们还在帕市的公寓里缠绵悱恻,习惯了傅延昇在身边, 对方才离开这么几个小时, 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从小的独立教育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他不可以对另外一个人有这样深的情感依赖, 但本能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快到酒店时, 戚屿手机一振, 见爸爸的秘书给自己回了消息去找戚枫之前, 他向何秘书询问戚源诚的行踪。
何秘书告诉他, 戚源诚今天确实在海城。
猜想被进一步证实,戚屿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爸爸妈妈兜兜转转十余年,终于还是重新走到了一起;忧的是跟弟弟和爸妈一比,自己这形影相吊的状态又显得有点孤单。
戚屿下了车,有些落寞地上了楼。
出了电梯,他正要迈步前往自己的房间,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倚在自己房门口。
对方手上捻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眼眸微垂,似乎在出神。
戚屿心跳一个漏拍,朝男人走了过去。
傅延昇闻声也朝这里看过来,两人短暂的对视后,戚屿率先开口“你没回家”
“回了,”傅延昇把那根烟塞进烟盒,“陪他们吃了个饭”
“就只是吃了个饭”戚屿的心脏一阵加速跳动,彰显他此时见到傅延昇有多高兴,可表面上仍维持着冷静。
傅延昇道“家里没准备我的床铺,还是回酒店住方便。”
开了门,戚屿又说“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会回酒店”
傅延昇“我问了王猛。”
戚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王猛掉链子,忽然感觉傅延昇从背后扯了他一把,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人压到了墙上。
手腕被捉住摁在身侧,戚屿闷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夺走了呼吸。
舌尖弥漫着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比之前都要浓郁。
温热的触感却与略显粗暴的吮吻形成鲜明对比,逐渐勾起了戚屿脑海中和傅延昇在帕市那三天的点点滴滴,也勾起了他的渴望
他暗骂了一句“该死”,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沉沦,就像他无法抑制的感情。
戚屿挣开傅延昇的控制,反捧住对方的脑袋,一边泄愤似地吻了回去,一边在心里问自己他能不顾一切地爱上这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