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得看看,确定是病人才行您也知道,如今京师里鬼子六的细作太多了,不查严格一点,我可吃瓜落啊”
“黄爷请放心,奴家怎么也不会让黄爷沾包的,真是需要静养的病人,留在城里也怕出大事儿啊,您这边请”
小黄把总跟着赛师师走进了修缮精美的宅院里,这里本来是一户普通的三进四合院,赛师师买下来当做半掩门,自然是要精心装修一把的。
小黄把总只见每间屋子都是珠光宝气、脂粉的香气透了出来,隔着各色沙罗的窗子,能看见隐隐的女人模样。
有的女人还隔着沙罗向外调笑张望,甚至磨砂玻璃窗后都能透出女人如雪的肌肤
小黄把总走一路就咽了一路的唾沫,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消金窟,门缝中隐隐露出的女人几乎就没有穿什么东西。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诱惑啊,小黄把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狂跳了
此刻他只能心中给自己默念“都是皇上的,都是贵人的,都是要花钱的”
隔着窗子的女人们看见这个愣头愣脑的傻子一路念三字经,顿时都笑了起来,甚至有那白如嫩藕的胳膊伸了出来“这位爷进来玩啊哈哈哈”
小黄把总就感觉自己此刻已经被扒光了一样,他成了被猎捕的鱼肉了,这哪里是来玩儿女人的,男人进了这里纯粹就是背玩儿啊
赛师师看在眼里知道这小黄把总没见过这种顶级会馆的市面,也对一个小小的把总而已,大街上收点黑钱,欺负欺负买菜拉人力车的,下饭馆子不给钱就已经是他们嚣张的极限了。
而这里则是皇帝、王爷、权贵们一掷千金的地方,这中间差出了山一样的阶层高度,哪里是他一个小小街头巡逻把总能接触的。
赛师师轻咳了一声,顿时周围屋子里嘲笑的声音就笑很多了。
“黄爷莫怪,姑娘们不懂事,爱开玩笑其实也够不容易的了,自从打仗了之后,京师宵禁,生意也没有了,姑娘们也寂寞啊”
“不敢不敢怪不怪”小黄把总咽了一口唾沫。
“黄爷可好此道要是喜欢奴家给黄爷安排一位姑娘陪一陪”
“啊不不不不敢不敢”小黄把总赶紧摆手,心说这是我能玩的起的吗八大胡同我去玩都要选中下档次的,高档都不敢去。
这里可是能伺候皇上的顶级会所了,我算什么东西
“都是皇上的,都是贵人的,都是要花钱的”还是接着念自己的三字经吧
赛师师抿嘴一笑也不强求了,领着他走到了后院偏间厢房,到这里小黄把总才发现厢房门窗都被厚厚的牛皮纸给糊住了,推门进去全都是扑鼻的药味。
捏着鼻子进去之后就看见屋子极其简陋破旧,两张单人床,一张八仙桌,中间一个小煤炉子,这时候还在烧火,火上熬着汤药,一个老太太在哪里伺候。
床上躺着两个女人也没有动静,盖着被子脸色惨白,小黄把总走过去定睛一看吓了一条,他发现这两个女人已经看不清楚面容了,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这这是什么病不会是天花吧”小黄把总赶紧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
“谁也说不准啊所以奴家才害怕,这样的病人留在城里那不就是祸害吗求黄爷帮忙送出城去,送到乡下是死是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古人对天花这种病可是怕到了骨髓里,小黄把总面露难色,但是赛师师随后说了一句话“黄爷这么做也是积德行善啊送到乡下空气好,人烟少,没准就能熬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