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内部的矛盾却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不是外敌而是我们一个社会中的共同组织者,用刚刚项英的话来讲就是一体两面”
“我们华族眼下的工业化进程算个屁,这点工业规模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一个北方重工业特区代表不了什么”
“普法战争之后,我们将改变国家战略,收缩军费、停止战争,将大量的资金用在工业化发展上”
“我们要有亚洲最大的钢铁厂,我们要有世界最先进的造船厂,我们要勘探大陆上所有的矿藏,我们每天要烧掉的煤炭将是满清过去十年的产量总和”
“纺织厂、化工厂、机械加工厂、军工生产甚至还有最先进的飞艇生产,我们都要有”
“打造一个属于华族的工业体系,而不仅仅是部分产业的工业化,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你们说到时候我们会有多少工人你说说到时候这些工人和资本家又会有多少矛盾怎么解决”
“就如刚刚所讲的,眼下北方工业特区一年就有上百人伤亡,将来会有多少”
“黑了心的资本家会对伤残工人下黑手,眼下工人还软弱可欺,他们不是这些资本家的对手,但是将来呢”
“如果将来北方工业特区内有超过一百万的工人,那么这种下黑手的行为会不会遭到工人的报复”
“人少了好欺负,人多群胆起,那可就不好欺负了”
“仔细看看,现在的巴黎,看看拿破仑三世被这场猛火烧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不研究,不去思考,将来自己遇到了同样的矛盾,怎么解决”
“回答我,怎么解决”
肖乐天的厉声质问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肃然而立,一个个面容严峻一言不发
“没有答案吗难道你们将来遇到这样的冲突会束手无策”
听着元首的质问,人们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的,罗火叹息着说道“压资本方不行,那些人会用脚来投票,他们会带着资本逃跑的”
“可是压工人也不行,这些人本来日子就够苦的了,而且没有了这些工人,也就没有了国家的工业化”
“我我是没法子,左右为难啊”
司马云紧锁眉头惜字如金的说道“只能和稀泥,两头压”
“和稀泥两头压”肖乐天苦笑着说道“这就跟得重病的人,天天吃止疼药一样,祛不了根儿,到最后还得产生药物依赖性”
王怀远点了点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和稀泥这种事情只能应急,而不能成为惯例请问怎么和稀泥靠嘴巴白说,还是说官府掏钱平事儿”
“靠嘴巴劝是没有用的,劝的了一次不能劝两次,至于说掏钱平息争端更不行,钱是万民的不能拿来贿赂一小部分人”
“还是得找到稳妥的办法,应急制度不能成为惯例”
众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谁都承认自己的办法都不是最有效的,都不是能够治根儿的。
其实讨论到这个份上肖乐天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普鲁士人喜气洋洋的布置凡尔赛宫,看着圣诞节和新年连在一起的庆典活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不会这么快就给你们答案的,你们必须要自己去思索,尤其是要去观察学习这次巴黎公社的兴起和衰落”
“从这里面找到经验教训,然后自己悟出答案出来”
“天下的学问啊,不要等别人告诉,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才是真货干货,听别人灌输的总是显得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