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血战才过去了一夜,敌我双方根本就来不及仔细清理战场,普鲁士人只是把自己一方的死难者遗体简单的收殓了一下,而法国士兵的尸骸根本就没人管。
各式各样横七竖八的法国士兵躺在战场的各个角落,枪支弹药还有军旗凌乱的散落一地。
看着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法皇这是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否定,过去的高傲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劳尔议员看见了陛下眼中的悲伤,他赶紧低声说道“提高速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帝国的军旗在骑兵的手中飘扬,道路两旁全都是看热闹的普鲁士士兵,这些士兵虽然仇恨法皇,但是那个时代皇帝贵族身份对普通人的威压还是很严重的。
士兵们没有鼓噪也没有嘲讽,只是静静的看着马车走过去,他们正在见证历史
肖乐天非常信守承诺,既然昨天答应了卑斯麦不去搅合场子,那今天他甚至都没有让自己一方的士兵出营。
华族两千勇士都在自己的休息地驻扎,这也算是肖乐天给法皇最后一点面子了,而这点面子还是冲着越南殖民地而给的。
高高的齐柏林飞艇上,肖乐天用望远镜看着法皇的骑兵队伍向北方挺近,他落寞的说道“哎没能亲眼目睹这样的历史时刻,真的是不甘心啊”
“齐柏林把飞艇往那边靠一靠,我用望远镜看热闹,总没人管我了吧”
法皇和卑斯麦会面的地点就在色当城以北五公里的一处磨坊,这是色当城外的一片丘陵地,正是居高临下观景的好地点,丘陵上满是古木,郁郁葱葱的很多都有百年以上的树龄了。
皇帝的马车到了这里就看到丘陵上密密麻麻的普鲁士禁卫军了,这些军容严正的士兵在道路两旁向皇帝敬礼,哪怕是战败的皇帝,他们也给了十足的敬意。
绕过一颗大树,法皇终于看见了骑着战马的卑斯麦
今天的卑斯麦一身戎装,过膝盖的马靴擦的锃亮,头顶上是一顶战时标准的普鲁士尖顶金属头盔,上面花纹繁琐至极
藏青色的军服上是金线绣制的纹饰,一枚铁十字勋章挂在领口闪闪发光
精心修剪的大胡子随着风微微颤动,就好像他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更夸张的是他腰间的佩剑,那是威廉一世赐予他的佩剑,足有一米五长,挂在马侧剑鞘都差点拖地了。
一夜没有睡的首相,此刻精神十足,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到了回报的那一刻了
看见法皇的马车出现,卑斯麦催马上前走到了法皇的身边,他翻身跳下战马向法皇敬了一个军礼。
“参见陛下祝您日安”
上下尊卑还是要有的,等级社会里哪怕是战败的皇帝,也是皇帝,这也不是卑斯麦这样的臣子可以羞辱的。
拿破仑三世足足看了卑斯麦半分钟“哎咱俩有多久没见了”
“回陛下,1862年,我出访伦敦和巴黎,从那以后我们已经有八年没有见面了”
“八年了啊居然变化这么大昔日你是我的座上客,而今天我却成了你的阶下囚”
卑斯麦立正敬礼,伸手打开了马车的车门“不论事态发展到何种地步,您都是法兰西的皇帝,这一点将永载史册”
拿破仑三世吃力的走下马车叹息道“永载史册但是史册也是会翻开新的一页的,我的这一页已经结束了”
两人肩并肩走在森林的土路上,向着前面的磨坊走去,周围的人下意识的远离十步以外。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兄弟威廉”法皇看着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