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嫁给一个六十多的老头了,就算是嫁给一个死人配冥婚也是常见的事情啊,这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怎么肖乐天如此的愤怒,难道他真的对虎妞动真心了
“冷静啊,兄弟冷静。你骂我两句不打紧,可别真的去别人家里闹事啊到时候毁了虎妞的名节,小丫头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靠”肖乐天彻底无语了,他算是被古人的思维给打败了。合着我帮助虎妞挣脱封建枷锁还成了罪过了,他也懒得跟富庆废话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我不管,反正虎妞这辈子就是我的女人,两情相悦的事情谁也休想拦着。大不了我也不写书了,我也不开洋行了,我学水泊梁山大闹江州城去”
“哎呀兄弟,你这脾气属炮仗的怎么说崩就崩啊你给我回来”庆三爷死死的拽着肖乐天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在我,在我还不行吗不过兄弟你跟我透个实底,你跟虎妞到底有戏没戏啊,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肖乐天嘿嘿一笑“实话跟哥哥说吧,就连虎妞他爹现在也不会反对了,你说是一头热还是两头热啊”
庆三爷算是让肖乐天彻底给击败了,心说行啊统共在山里相处了那么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能把虎妞的心给偷走了,这吃过洋人牛肉的主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啊。
如果说易县城里有一个人不害怕琏二爷,那就非富庆莫属了。别看富庆年纪轻还是琏二爷的手下,可是人家是正根儿的镶黄旗贵胄,一落草就袭了五品的云骑尉的爵。虽说家里现在大不如以前了,但是只要放下脸面,那可是能和王爷攀上关系的大户啊。
至于琏二爷算什么,不过就是入关前抬旗早的汉人罢了,靠溜须拍马加混资历熬到这个西陵主管的位置上。给他面子他算根葱,不给他面子他就算个屁。
“停停停你是哪家的车子,没长眼啊广德号今天不做买卖了”庆三爷乘坐的黑篷车刚刚靠近广德号所在的大街,就被巷子口的护军给拦下了。
“赖皮猴瞎了你的狗眼,敢拦你庆三爷的车子”啪的一声,富庆掀开了棉布帘子,一脸怒气的盯着这名护军。
“哎呦喂给三爷您请安了”赖皮猴表情跟变脸一样,马上就是一股四九城里最恭敬、最标准的打千施礼流程。
“行了行了,谁让你们堵门口的不知道范掌柜是我的朋友吗”
“哎呦我的三爷,范掌柜那是我们能得罪的这可是琏二爷的命令啊,我们小跑腿的您可得怜惜着点,谁吆喝我们不得听啊您说呢”
肖乐天可算是见识晚清八旗的嘴皮子了,打千行礼再加上标准到你无可挑剔的笑容,恭敬的简直无法想象,他当时就回忆起老版茶馆里的情节了,他真是没有想到,老北京人相互客气居然都玩出花来了。
不过表面上的恭敬,可掩饰不了言语间的刺,几句话就能在富庆和琏二爷心里埋下相互忌惮的钩子,而且话里话外还流露出借力打力的巧劲。你庆三爷不是牛吗,那我就直接把琏二爷甩出来,要斗你们俩斗去,拿我们跑腿的撒气,您可不体面不是
肖乐天心里都快给这个赖皮猴鼓掌了,心说当年自己那个副手要是有这么一张巧嘴,自己也不用工作的那么辛苦了。可是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到了巷子口的混沌摊子上,发现卖混沌的老头早就吓的跪在地上了。而且看赖皮猴的目光全是惊恐,刚刚绝对是没少受欺负啊。
哎谄上欺下啊,这就是晚清的真实市井百态,肖乐天心中暗暗叹息。
“行了,别跟你三爷玩花活,去把馄饨账给结了,大冷天的都是可怜人”说完一道银光飞过,足足有六七钱的散碎银子飞到了赖皮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