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上大杀四方的狙神生起病来乖得不行,一米八的个子长手长脚, 宁愿缩在一个冰冷的座椅上也不肯占床位;怕咳嗽声吵着人都尽量忍着,忍不了才闷在他胸口偷偷咳;小护士扎针一次没扎进去他还要主动和人家说笑,生怕对方过意不去发烧感冒对于一个年轻人算不得大事, 但林衍总有办法让人心疼。
手指探进林衍领口摸了摸, 他一晚上出了不少汗, 软软的发丝粘在额头上, 脖颈上也粘哒哒的, 路深轻手轻脚把他放平, 从背包里拿出毛巾, 出去拧了把来给对方擦拭。
他的动作很轻, 不至于把林衍弄醒, 估计是因为粘腻感觉消失了, 他还惬意地哼了几声。
路深一哂,手指轻轻抚过锁骨上还未退去的红痕,眼底的温柔不住流淌,片刻后他克制地在对方额头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亲吻。
太软太乖了,他舍不得唐突对方。
又过了片刻,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动静, 路深听到了护士和男子的说话声,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病床的帘子被轻轻掀开,衣着整齐的成年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路深礼貌地起身和对方打招呼,“傅先生。”
傅以骞微微颔首,目光只短暂地落在了路深脸上,随即望向了病床上的林衍。
林衍依旧在睡,因为呼吸不畅他微微张着嘴巴,面颊泛红,脸色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发热”
“嗯。”
“严重吗有没有咳嗽或者反胃”注意到林衍因为插针头而变得青紫的手背,傅以骞的语气里难掩心疼,“他从小就不喜欢打针挂水,特别怕痛。”
“是我带队长来的。”路深解释,“现在已经退热了,但昨晚烧到了40度,不输液不行。”顿了顿,他补充道,“队长很勇敢,没有喊疼。”
他这话简直就像是在形容一个小baby,傅以骞闻言愣了愣,片刻后才勉强一笑,“多谢照顾我弟弟。”
“回去给颜经理打个报告,让她月底给你发奖金。”以老板的身份说了这话,傅以骞卷起衬衫的袖口,想要接过路深手里的毛巾,“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之后交给我就行。”
路深下意识拒绝,“不用。”他皱着眉头,“这是我该做的。”
傅以骞的手落了空,面上倒不显尴尬,反而温和地笑了笑,“那就等小衍出院,一起吃顿饭吧。”
不再理会对方,傅以骞望向了熟睡中的林衍,静静看了片刻,他屈起手指想要摸摸对方泛红的脸。
以傅以骞的身份对林衍做些亲昵的事情当然没什么大不了,路深心里明白,但在心底感情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就拦住了对方的手。他不愿意任何人触碰林衍,这个人尤其。
傅以骞抬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等他给个解释。
“队长刚睡着。”路深松开手,语气冷静,“不要吵着他。”
“我知道。”淡淡应了声,傅以骞再次伸手覆上了林衍的额头。
路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浮凸。
“差不多退了。”
眼见对方顺势往下还要摸林衍的脸,路深心中一窒,再次制住了傅以骞的手腕。
“别动。”
“松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目光相撞,气氛瞬间凝滞。
路深终于收敛不住,强烈的攻击性从周身散开,活像一只因为被侵犯领地而愤怒的年轻狮子。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