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臻远伤退,路深自动上场,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逐渐被忽略,没想到三年后反而变本加厉,身为队长他竟然在比赛里无视队员,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林衍认为这是对队伍的不负责,对比赛的不尊重。
路深也未必不知道这一点,不过正如李臻远说的,他们忍不住偏心自己,别人都这样了,更何况路深。
但也正因为是路深,林衍才更生气。
滕星宇这小孩今天确实在闹别扭,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第一把的时候他不听话想要攻房区,其实和他们习惯的打法有关系。路深指挥和林衍不一样,路深不喜欢分析每支队伍的点,要么就是盲扎,要么就是从圈边推,碰到人干就完事儿了。
所以腾星宇在炸倒一人后下意识就要把他们全部吃掉,而不是趁机跑走抢点,这种打法需要很强的正面实力,所以路深在时可以势如破竹。可惜他今天身边跟的是沈澄,其他队友又没跟上,所以才导致了掉人的情况。
但说真的,2换4亏吗不亏,只不过林衍选的点出奇的吸圈,所以才让人觉得可惜。
第二把就更无所谓了,救人救哪个本就没有正确答案,他选择沈澄那就选呗,本来沈澄就和他配合更好一点,正常。
林衍不在意,偏偏其他人在意得不行,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来给他“报仇”,殊不知这样反而会把两人的关系往更尬尴的地方推。
他可以不在乎和滕星宇的关系,但他不能不在乎队友之间的默契和队伍的成绩,他觉得路深更应该看重这些。
所以他很生气。
一个人抱着猫咪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很久,中间睡着了一会儿没多久又醒了,林衍一看手机,凌晨三点。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路深原来塞在床头柜里面的褪黑素,心思动了动,他起床想要去找找对方看。
轻轻扭开门锁,林衍才把门开了一条缝,就已经看见了路深。
青年就坐在他的房门口,背靠门框,一条腿屈起抵着另一边门框,因为太长显得格外逼仄,另一条则是伸到了外面。
他的手肘搭在膝盖上,脑袋靠在后面,林衍借着窗外的光线可以看清他的脸,额前碎发凌乱,长眉紧紧蹙着,显然睡得很不舒服。林衍慢慢蹲下来,从半开的门缝里近距离盯着路深。
基地里有的是空房间,训练室有躺椅,会议室的沙发也可以睡觉,但林衍一点都不意外。这小子永远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折腾得惨兮兮让他心软,然后再趁虚而入。
很早之前就会在情敌家门外等他等上一下午,然后一言不发地骑机车带他兜风哄他开心;喝了酒假装耍酒疯对他动手动脚,把他惹生气了又急得像一只求主人原谅的小狗更过分的,用刀子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看似不想他知道实际上明摆着在告诉他,自己有多想要他,再不回来他就要疯了。
现在也这样,好像蹲在门口睡一夜自己就会原谅他似的。
林衍一只手抱着膝盖,一边伸出根食指,虚虚地点在他脑袋上,嘴巴张开比口型,无声地唾弃他
“就知道卖惨。”
“屡教不改”
“幼稚。”
“你以为我会心软”
“也不怕脖子扭了。”
“蠢。”
月光轻柔地撒下来,柔雾一般笼罩在路深脸上,他的眉毛不知什么时候舒展开了,高挺的鼻梁在颊边撒下一层阴影,嘴唇很薄,皮肤很白,模样俊美得有点像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