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不但不能阻止,连面上也不能显露出半分慌张来。否则岂不是在说自己心里有鬼那更佐证了安七的话。
玄凌则是不自觉的在想
成为天子嫔御,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真的像安七说的那样,只因为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就可以让一个莳花宫女安然无恙的待在这个后宫里面吗
玄凌就是再见异思迁,这时候也是没有办法闭着眼睛说是的。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句诗是死的,实际上谁都能用。但却不是每个用了这句诗的女人都能像安七这样受尽宠爱的。
至少对于玄凌来说,安七从一个莳花宫女成为现在的恭嫔,绝不仅仅是一句诗词那么简单的原因。
安七听话,懂事,乖巧,温柔,好学更有一颗赤子之心。仿佛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她身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连一句诗都比不上的存在呢
可他之前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怎么会就那么轻易地说要把她打入冷宫呢
如果皇后没有把安七带过来。
如果皇后来得再晚一点。
或许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安七这样聪敏纯善之人了。
玄凌陡然吓出一后背的冷汗原来他也会如此不舍。
安七只当没有发现玄凌的情绪变化,仍然用那温柔的不紧不慢的声音说“嫔妾真的已经很努力啦”
“努力的想要多学一点知识。就算没有老师也想要多学一点东西。因为知道这样的出身是配不上天子嫔御的身份的啊,所以无论怎么样也不想让别人感到为难,无论怎么样也不想给各位姐姐制造麻烦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呢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也不可以平安度日呢为什么会有素昧平生的人坚持的觉得嫔妾撒谎成性,不是个好人呢为什么呢”
安七终于发出了一点哭腔,头却愈发的低了下去。
那模样,仿佛是被全世界放弃的小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无人无津、举目无亲。
玄凌心里一惊,身子已经先脑子一步,绕出书案就要去查看小丫头是不是哭出来了。
然而他晚了一步。
朱宜修心里疼得跟揪了起来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不要“有失偏驳”早拿着帕子小心的给安七擦眼泪了,嘴里哄道“我们敏善多乖呀,谁会不喜欢我们敏善呢快莫要哭了,失了颜面事小,伤了心肺事大”
默默收回脚步的玄凌“”这尼玛谁能想得到朕的女人会和朕争朕的女人啊
安七抬起头来,果然如朱宜修说的那样,早已红了眼眶,看上去真是好不可怜。
要不怎么说朱宜修真的是把安七当自己闺女儿疼呢就是她太了解安七了。发生这种事,光劝她是没用的,打蛇还要打七寸。
要让安七不要哭,关键点就是失了颜面四个字。
安七原本挂在眼眶上欲坠不坠的眼泪,几乎是马上就缩回去了一大半,她自己又赶紧捧了朱宜修的帕子,好给自己小心的吸干剩下的眼泪。
当着外人的面哭是不可能的打死她也不能哭
朱宜修刚松了口气,就又听安七委屈巴巴的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人,偏要一再指责旁人冒名顶替。这分明是冲着要了嫔妾的性命来的呀,可嫔妾何曾得罪了她呢为什么偏偏这么坏的人就让嫔妾遇上了呢”
朱宜修可心疼坏了,满身找到一个小香囊,道“你喜欢的玉蕊檀心梅,本宫着人翻出来这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