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撒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他咽了口口水，似乎有千言万语堆积在喉咙，却是半晌都发不出声音，以至于最后只是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我。
1192
他在动摇。
他果然有想过这种事。
笨死了。
1193
我按住了西撒的脑袋，强迫他看向我。
“西撒，听着。”
我看着他的双眼，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就像是曾经的产屋敷耀哉那样，用能够影响他人情绪的，蛊惑人心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人会努力把想要的东西变成属于自己的，但我不会那样对你。”
这说法或许会让他产生自己是我想要的东西的感觉，但那说到底也并没有错，因为我就是一直在疯狂索取爱、温暖和友情的，弗兰肯斯坦的怪物，我的每一个人类朋友，我都想要将他们变成我的东西。
但我不会那样做。
“过于漫长的一生会慢慢将一个人原本的模样磨灭殆尽，变成了长生种的人类，大多数都因此而沉浸于后悔之中。”
我不想让西撒也变成那样。
“我更希望你能作为人类哪怕是修炼过波纹，活到一百、两百岁的人类，我希望你能像这样作为人类迎来自己的结局。”
漫长的一生会让人的灵魂腐朽，哪怕西撒本质上是再怎么好的一个人，他得到永生后也并不会成为我们，并不会像我们这样拥有自我保护机制，人类总是会因为几乎不再流动的时间而变得疯狂。
“就算你垂垂老矣，变成可笑的老头，我也依然喜欢你；就算你能陪伴我的时间只不过一瞬间，就算你离去了，我也依然喜欢你。”
所以他不可以，也没必要那么做。
我看着西撒这副紧张兮兮，有些期待又有些失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我的小向日葵，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要有这种糟糕的想法吗”
1194
西撒最终答应了我，绝对不会再有成为我的眷属永远活下去的想法后，十分沮丧地坐在我旁边，时不时用波纹点个泡泡出来，像是在生闷气的样子。
怪可爱的，明明都一把年纪的老头了。
我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冲着船边的小鱼朋友嘟囔了一句，教唆他去朝着西撒的脸喷水。
被喷了一脸又咸又涩的海水，西撒的头发连同小翅膀发饰都耷拉了下来，像是可怜的小猫一样看向了我。
我本来是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结果他这副样子太可爱了，以至于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西撒顿时也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往我身边挪了几步就开始八卦了起来“说起来，伊戈就从来没有过想要把某人变成自己眷属的想法吗”
说着，他还比了个小小的手势，似乎是在向我传达哪怕只有一个他也想听。
“有啊，有过一次，不过被对方拒绝了，想想还怪气人的。”
我抬了抬手指，海水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一个透明的半身像，我指着这个长着一根无论怎么看都有点莫名其妙的呆毛的半身像“就是她。”
西撒有些困惑地看向我“这是”
我撇撇嘴“尼禄克劳狄乌斯凯撒奥古呃，以下略。”
西撒这也能以下略的啊话说尼禄不是罗马皇帝吗你差点把我们的皇帝变成吸血鬼
1195
我和西撒这场时间紧迫但又气氛悠闲的找寻实验材料之旅，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