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阳愣了一下,转过身来,说道“什么”
长泽道“你昨天就知道他会死,对吧。”
盛灿阳一时没有说话。
长泽说道“我男朋友和我是在病友群里认识的,脑癌晚期,死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实在不能回去活着,谁会这么年轻选择自杀他回去了,等待他的是无休止的病痛和治疗,然后死在病床上。”
长泽抬眼,看着盛灿阳,问道“你昨晚就知道他会死吧你救了自己的朋友。”
海日“”
盛灿阳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海日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要站起来,叫他和自己一起离开,盛灿阳却道“这不就是这个游戏吗”
海日抬头愣怔了片刻,感觉盛灿阳的语气冰冷,没带任何人情味儿。
盛灿阳道“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死,这世界的规矩就是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泽不可置信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盛灿阳道,“哪句听不懂”
长泽说着说着,眼眶泛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不想责怪你,我男朋友死了,因为我俩不会玩,ok,无所谓,可是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提醒一句能怎么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但凡是个正常人”
海日忽然说道“但凡是个正常人,不会来到这里。”
海日站起身来“这是生存游戏,姑娘,不是在做社区义工啊。”
盛灿阳本来神色冰冷,闻言看了海日一眼,有一瞬间的诧异。
海日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盛灿阳没再说什么,海日推了他一把,俩人便往屋里走,听见身后门打开,雪川看见长泽,说道“哎呀,还哭呢多大点事人活在世上殊途同归,早晚会见面的。”
海日低声道“你跟她犟什么晚上一票把你投了,票死你,算谁的”
“当然是算你的啊,”盛灿阳怪道,“不是,我因为捞你才被他盯上的,还能算谁的”
海日心累异常,说道“好,算我的。”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一点也不想回去吗”
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
盛灿阳推开门,看了看里头,是雪川的房间,俩人一起走进去,盛灿阳扫了一眼房间,像个叛逆的小孩,随口说道“不想。”
海日“好的。”
盛灿阳“什么好的”
海日没办法向他解释自己蓬勃的母子之情,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明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等着他回家。他从来对盛灿阳没有什么额外的期待,喜欢盛灿阳,却没希望从他身上投射出自己的欲望,他真的,诚挚、虔诚地喜欢盛灿阳,盛灿阳穿着羽绒服坐在台阶上唱的枉凝眉,拉的二胡,在舞台上的挑眉和汗珠,他无法言喻地疼爱,希望盛灿阳能幸福,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海日涌上一些酸楚,又压下去,平静地道“你想怎么样都好。”
盛灿阳愣了下,想了想,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弯腰摸了一把木制化妆台,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像海日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坐在了化妆台前。
海日打开了窗子,看着窗外的巨大的樱花树。
盛灿阳看着镜子,说道“这镜子有问题”
“我昨天说了,”海日回过头,看见他正在扶着那面镜子,说道,“歪的我靠,什么东西”
只见盛灿阳一用力推开了那面镜子,露出了墙里的一个暗格。
俩人均是愣了一瞬,海日走过来,问道“是什么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