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工厂出来后,悬浮车一路飞驰到花都a区的一家医院。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许宴从不知道这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医院地下竟是一座秘密军医院。
走廊上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从安然被送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本想跟进去,可橘子却以他也有伤为由,把他赶到另一间医疗室里治疗。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安然受伤时的情景,他不断不断地去回想,除了肩膀上的伤,安然身上应该没有其他致命伤,可那个军医却说安然“不行了”。
手术室内,安然被注射了抑制剂和稳定剂,可即将暴走的信息素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无名的燥热遍布全身,原始的本能在啃食他的神智。
单单只是控制不爆发就消耗了他所有的心神,他能感觉到意识在逐渐走远,身体逐渐失控。
“橘子。”
橘子颓废的放下仪器,双手握拳,“在。”
“不要让阿宴靠近我,很危险。”简单的几个字,他却用尽了全力。
直到许宴的耐心耗尽前,手术室外的灯终于熄灭,门打开,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安然怎么样了”
橘子摘下防护面罩,脸色比进去时还难看,甚至声音都带着哽咽,他努力平复情绪。
“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会怎么样,只能看君看他的意志。”
橘子似是而非的话压断了许宴最后一根稻草,他一拳砸在墙上,从没有过的愤怒,“什么叫做了最大的努力什么叫看他意志他不是只受了轻伤吗”
橘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
“他的血液和信息素信号都显示已经进入求偶期。”
求偶期许宴一顿,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一般只有oga会定期进入求偶期,aha也会在受到发情的oga影响后被动进入求偶期。
安然会突然这样,大概和那个古怪的气体有关。
可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一般成年人都会经历,为什么说得像治不好了似的
“你别跟我提什么求偶期,我在问你他受了什么伤”
“没有别的伤。”
在许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橘子摇摇头,声音里透着令人窒息的疲倦,“这世上谁都可以发情,唯独他不可以,会死。”
许宴还想再问,可橘子却撂下这句后就走了。
安然被直接送往地下十层的隔离病房,许宴无法进去,只能坐在看护室里隔着老远,盯着虚拟屏上的监控,看着安然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为什么进入求偶期会死完全搞不明白。
橘子在金属门前输入密码,扫了虹膜后走进去,这里是这座军医院隐蔽性最强的地方。
他拿出个人终端切换到匿名状态,发了一串指令出去,很快,虚拟屏上弹出了一个视屏窗口。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奢华的房间里,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穿着一身和帝国主流完全不同的服饰。
橘子对着屏幕恭敬地低头,“陛下。”
“小橘什么事”
橘子抿了抿唇,哑声说“殿下已经进入求偶期。”
屏幕中的男子身形一晃,扶着窗台才堪堪站稳,他沉默了很久,“冷家人找到了吗”
“没有。”橘子眼眶泛红,控制不住的哽咽,“陛下,您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