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日设宴时,晋允帝及奉贵妃端坐正上方,下方众官员携其家眷围坐。
底下觥筹交错。
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搭了个圆台,有舞伶在上面跳舞,台子下方是各皇室子弟及重臣们猎来的猎物,尽数搁置在空地上。
施宁宁猎来的赤狐跟俞修猎杀的猛虎赫然在列。
这些猎物本来谁猎得归谁,如今一摞摞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展示围猎成果,以此展现我朝风范。
大云朝便是太祖帝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
围猎全程没有参与感的施元安望着堆成小山的猎物,捂嘴小声嘀咕“娘诶,这也太多了。”
旁边的施杰昀听见后,坏笑道“施元安,你不必羡慕,我估计你这三日捡的果子堆一起也差不多是这场面。”
施元安恼羞成怒“你得意什么我怎么没见着你猎到的猎物呢还不如我捡果子的呢。”
施杰昀也不气恼,神气活现地说“我跟你可不一样,也不知道谁在太学狩猎课上总得末尾。”
“施杰昀我想打你”施元安嘴一扁,丧气发现确实找不到好反驳的,便不理会欠打的施杰昀,独自生闷气去了。
临堂侯夫妇一直面带微笑听他俩斗嘴互掐,他们绝不会承认每每看见双胞胎掐架都觉得有意思极了。
这也许便是为人爹娘的恶趣味吧。
施元安正噘嘴拿一根筷子戳摆放在盘里的龙须酥,手边忽然移过来一盘水晶虾饺,她顺着看过去,就见施宁宁笑容甜美乖巧,软软地说“元安,不要生气。”
施元安伸手轻捏她肉乎乎的脸蛋儿,只觉气消了大半“阿宁,我果真没白疼你,不像施杰昀那个小混蛋,一天不惹我生气他就不自在。”
施宁宁点头,眼含惋惜地瞄了眼被施元安戳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原貌的龙须酥。
唉,她再不出手哄元安,只怕这整盘糕点都要遭殃了。
她见施元安往嘴里塞了只虾饺,十分自觉地又为她倒了杯果酒递过去“元安,不要噎着。”
施元安咽下口中的虾饺,接过酒,仰头一口闷掉。
施杰昀又冒出来“施元安,你真粗鲁。”
“要你管整日不气我你就皮痒是吧我来给你松松”施元安冲他挥拳头。
施宁宁一脸不赞成地看他“二哥,你欺负元安,”
“那她不也老欺负我来着吗”施杰昀惹了众怒,讪讪摊手。
施宁宁无奈了,她每天都觉得自己的二哥三姐比她这个幺妹还要幼稚。
于是她一手扯正施杰昀身子使对方朝前看,一手按住旁边还虎视眈眈的施元安,板着一张小脸说“不许争执。”
双胞胎只能听话乖乖坐好。
施宁宁心累不已。
恰好此时,一曲奏毕,舞伶退下。在这空档宿王阮陵邱忽然起身出列,来到御前。
晋允帝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对他这个不成器的三皇子有了几分好脸色“老三,你有何事”
宿王拱手答道“父皇,儿臣见此刻氛围正热,斗胆向父皇讨个彩头。”
晋允帝问“什么彩头”
“前段时间儿臣手底下收了一江湖上的能人,善骑射。听闻兵马大元帅俞将军箭术精湛,一直想要讨教几分。故而儿臣斗胆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希望有幸能得到俞将军赐教,也为大家伙儿助个兴。”宿王这话可谓是越说越不像样。
晋允帝脸色登时就阴沉了下来。
这个宿王,平日里头脑简单爱闯祸就罢了。这等场合也如此得意忘形
那俞修是什么人誉国公又是什么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