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大将军誉国公俞问懿率军凯旋,晋允帝携满朝文武百官于城门亲迎,闻讯而来的百姓人山人海,几乎出动了大半个城的老百姓,将盛京城内外围得水泄不通,亦如当年出征那日的情形。
晋允帝耳边全是老百姓的欢呼声,对誉国公父子二人的追捧声,尽管内心怄的几欲吐血但还是要一边说着朕心甚慰,一边带头欢迎。
次日上朝,又是一番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此次论功行赏,追随誉国公的流派变着法子的讨好俞问懿,可坐到俞问懿的位子已是大权在握,再上一步只能是龙椅了。
誉国公位同摄政虽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但目前还没有哪个缺心眼的大臣敢摆到明面上说。
老子不能加官进爵,那儿子总可以吧
况且如今俞世子在军中的威望并不下于誉国公,这群急于讨好的大臣们就仿佛练武时的瓶颈期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个跟嗅到了甜味儿的蚂蚁似的,成群结队地启奏晋允帝,要求对俞世子进行重赏。
晋允帝也只能咬着牙在众位大臣上奏歌功颂德的折本上画了红圈。
“今有誉国公之子俞修,于流域之战率军大败敌军,后领精兵破其皇城,立下不世之功。此子骁勇善战运筹帷幄,堪为大任,特封为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即日起入朝议政。”
誉国公府内。
温宁蕤不紧不慢地吹开漂浮在面上的茶叶,轻啜一口后慢条斯理道:“你们此番来我誉国公府,究竟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下座的温韵朝李柔萱使了个眼色,李柔萱抬头冲温宁蕤盈盈一笑,说道:“姨母说的是哪里话咱们本就一家人,平日里自然要多些走动,况且在柔萱的心中,早已将姨母当做了自己的半个母亲,这般不过是略尽孝道罢了。”
温宁蕤闻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这个侄女儿一眼:“柔萱说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也别卖关子了。”
温韵笑着说:“姐姐还是这爽利的性子,跟在温府的时候一点没变。也罢,那妹妹就不兜圈子了,这次来是专程为了修儿与柔萱两个孩子的事情来的。”
“噢修儿与柔萱,不知妹妹的意思是”温宁蕤心中冷笑,反问对方。
“柔萱这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容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况且两家人本就亲近,我的意思是”温韵顿了顿,看了一眼面带娇羞的女儿,复又对温宁蕤说道,“修儿既已回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又擢升为兵马大元帅,深受荣宠,此乃双喜临门之事,不妨再多添一喜,姐姐以为如何呢”
我以为不如何。
温宁蕤虚扶鬓间的玉垂扇步摇,心中对于温韵的提议很是不以为然,面上淡淡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此等大事还是应该听听孩子们的意见吧。”她看向李柔萱问道,“柔萱,你为人温柔文静,但修儿生性顽劣,你真的认为修儿是你的良人吗”
李柔萱听后娇怯地低下头,双手也不安地搅弄香帕,小声道:“此乃婚姻大事,柔萱全凭父母做主。”
“姐姐,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由他们小辈做主”温韵看出温宁蕤语带推脱,似乎没有两家结亲的意愿,于是不赞同地说,“不是妹妹我自夸,柔萱她身为女子才情四溢,知书达理,样貌更是出众,嫁给修儿也不算辱没了誉国公府的名声吧。”
温韵这话言词间已带上了显而易见的不满,温宁蕤面无表情地将茶杯放到桌上,茶杯底部与桌面相撞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音量不大却震颤在了温韵与李柔萱的心底。
不知怎么,温韵忽然就想起了她与温宁蕤未出阁之前,在温府时的种种情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