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道:“世子客气。”
施有珏点头,心中对这个传闻中如夺命修罗一般的誉国公世子有了新的认识俞修此人虽气势逼人,眉眼间尽显狂肆,但并不轻狂,反而让人觉得此人本该如此,就合该睥睨天下。况且尊贵如他,却并不是不知礼节的人,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施有珏转身对着施宁宁说:“还有你阿宁,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全府上下都担心的紧,是不是我和爹娘平日里对你太纵容了现在胆子这么大。”语气里带有一丝责怪和担忧。
施宁宁就知道一顿责骂是躲不过了,她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鲁莽,害家人担心了,被大哥这么一说心中不免愧疚,耷拉着脸埋下头:“对不起,是阿宁没有考虑周全,害你们担心了。”
浑身都散发着泄气,跟个小可怜似的。
俞修见状指尖微动,差点就没忍住插手临堂侯府的家务事,为可怜巴巴的施宁宁开口解围了。不过他到底看得清眼前局势,又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怕这团子会觉得在自己面前丢脸,俞修贴心地向众人告辞离去,将地方留给侯府自家人。
走了几步远,还能依稀听见身后施有珏的循循教导声以及双胞胎的帮腔声,直到沉重的大门阖上的那一刻,才将所有的动静也一并隔绝。
俞修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也是该让那团子好好被教育一顿,不要什么事都一个劲儿往前冲。
这一次好在是遇上了他,若是正面与那群不明来历的刺客发生正面冲突,即便这团子如今武功高于那群刺客,但她涉世未深,没有实战经验,很容易着了阴险小人的道。
只要是想象可能带来的后果,俞修就感到一阵后怕。
哎,自己的宝贝还是要自己时刻亲眼看着、守着才能放心。
尤其是当那宝贝还特别有主见的时候,最不让人省心。
回到府里,施宁宁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大哥身后,在穿过前院九曲回廊时心里不断想象着爹爹和娘亲会如何责骂自己。
但是一想到的确是自己的考虑不周,施宁宁又一咬牙罢了,即便是爹爹和娘亲要动用家法她也认了,左右是自己的不对,害得他们担心。
一进主屋,施宁宁就不用人提醒,自发自觉地上前,先是乖巧地为施恩予和阮蔚华各自斟了一杯茶,又站到他们面前将手背在身后,一副主动承认错误的模样。
看着如此的小女儿,临堂侯夫妇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尽管忧心生气,但还是让下人们将早已热了无数次的饭菜端上来,责骂这流程是肯定要走一遍的,但好歹让好吃的小女儿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及围在自己身边,面带关切的父母与兄妹,施宁宁眼睛有些发酸,她深刻地反省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让他们心中有多么担心。
阮蔚华看着一身狼狈的小女儿跟个鹌鹑似的将头埋在碗里,心里也不好受。
阿宁自小时候发生了那场变故后,全府上下对于她可谓是小心翼翼、珍之又珍,而阮蔚华更是恨不得将这个小女儿时刻捧在手心看着,因为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个做娘的没有尽好责任,看好阿宁才导致阿宁因为一场高热而迷了心智。
刚开始那一年阮蔚华总是会从梦中惊醒,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去施宁宁的小院,一定要亲眼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儿安然无恙后才能放心回房睡觉,那段时间她憔悴不已,可就像着了魔一样停不下来,就连施恩予都看不下去了。
后来阿宁一天天长大,她的变化阮蔚华都看在眼里,也是真心高兴。因为他们家阿宁并不傻,除了还是不大爱说话,读书读的慢点之外,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受不得一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