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细腻的手臂上方赫然纹着一张骇人鬼面,那是专属流域某个族落的图腾。
晋允帝怎么也没想到俞问懿会这么上道,一时语结。
而这时提前得了他吩咐的御林军才终于姗姗来迟,可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出了这档子事儿宫宴算是进行不下去了,晋允帝面沉如水扔下一句“彻查此事”便拂袖离去。
俞修伸出一只手将施宁宁从桌子底下牵出来,另一只手挡在桌角防止施宁宁磕到头,嘱咐说:“看来过后这几日有的忙了,你遇事小心些。”
施宁宁问:“会打仗吗”
俞修定定地看着她:“会。”说完后他不怎么熟练地理了理施宁宁散乱的鬓发,言辞间是难得的认真,“阿宁,你其实很聪明,无论发生什么事,照顾好自己。”
施宁宁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聪明,可她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胸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好了。”俞修见不得这团子哭丧着脸的模样,亲昵地掐了把施宁宁的肉脸蛋儿,“别一脸倒霉样儿,来,给为兄笑一个。”
施宁宁含糊道:“笑不出来。”
俞修讪讪松手。
施宁宁再不看她,转身牵着双胞胎走到了默默等待自己的临堂侯夫妇身边。
阮蔚华张嘴想要说什么,施有珏朝她摇摇头,她便叹口气将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一行人出了宫门,直到马车行驶到了城内的街道上,施宁宁依旧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担心女儿因此坐到他们马车里来的阮蔚华最终看不过去,伸手覆在了施宁宁的手背上。
“真可怕。”
“什么”阮蔚华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施宁宁重复道:“皇宫真可怕。”
阮蔚华自嘲一笑:“的确可怕。”
自幼生活在皇宫的她看的要比施宁宁更深,身为晋允帝的胞妹她实在太了解这个皇兄了。
今日的行刺事件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流域的人就算是脑子撑了也绝不可能在如此错误的时间地点贸然行刺大云朝的皇帝。
还有那迟来的御林军
一切都充斥着阴谋与权势的气息。
阮蔚华并不想把这些阴诡之事过早的摆在子女面前,却不能这些图谋算计主动找上门来。
不明就里的双胞胎看看阮蔚华,再看看施宁宁,异口同声说:“怕什么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始终在一起”
阮蔚华揶揄道:“你们俩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施宁宁撩开马车帘子看了眼窗外:“要下雨了。”
阮蔚华朝外看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阴云密布,一看就憋着场大雨。
“是呀,这天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