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能浑水摸鱼就这样逃过跑圈的学生们仰天长啸,只得认命继续征程。
太学为什么要建这么大
队列中的阮景月满脸不解,她刚才好像看见了一双手推了施宁宁那臭丫头一把
俞修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听夫子说着满口的“之乎者也”。
视线猛然一瞥,瞥见了门外的三个身影,他沉着脸不顾堂上夫子的呼唤,身形一动便到了施宁宁面前。
坐在他身边的学生只觉得眼前一花,俞世子就消失在了课堂上。
好、好厉害的轻功。
施杰昀感受到背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抬眼发现他家阿宁已经转移到了俞世子的背上,几乎是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施杰昀:“”僵硬地扭头看同样懵的施元安,“你看见了吗”
施元安愣愣地摇头,眼眸一片茫然:“看见什么”反应过来后跺脚,“那个俞世子又将阿宁抢走了”
“罗太医”俞修背着施宁宁,一脚踹开了医舍的木门,吓得躺摇椅上看书的罗太医猛地将书扔向他。
俞修动作敏捷地闪身躲了过去,动作轻柔地将施宁宁放在椅子上,对罗太医说:“烦请罗太医快些替她看看。”
罗太医摸着胡须,上前仔细观察施宁宁的伤势,又把了脉,半晌后道:“郡主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肉伤,敷几次药便好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相比较为严重的是郡主还发着热,老夫先去为郡主配些药。”
俞修这才放心。
罗太医到后头去给施宁宁捣鼓伤药去了,房里只剩下她和俞修二人。
俞修紧盯着施宁宁血肉模糊的膝盖,原本见到更血腥的场面都毫无反应的他莫名心脏一紧,问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下一刻对方的话就让他面露狠戾。
施宁宁说:“有人推我。”
“谁”俞修问,“是阮景月”
施宁宁摇头:“不是的。”
俞修皱眉:“你看清那个人了吗”
施宁宁沉默,良久后道:“阿宁要自己还回去。”
“不然他们都以为,阿宁好欺负。”施宁宁抬起头,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染上了愤怒。
俞修深深看了她一眼,认真道:“嗯,他们都错了,你才不好欺负。”他轻抚施宁宁的伤口周围,“还疼吗”
施宁宁道:“以前阿宁不小心磕到桌角流血了,都没有现在一半疼。”
俞修闻言眼眸深处越发阴沉,面色却越发温柔,他将手上的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上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我很早就上了战场,这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施宁宁没被这条丑陋的疤痕吓到,她只是对着这条疤出神。
俞修继续说:“我没有放过那人,他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后来我将他的头割了下来。”
俞修杀过很多人,可那一名小兵临死前惊恐的神情,以及温热的血液溅在自己脸上的触感,都让他印象深刻。
那日他瞒着父亲偷溜出了营帐,却不想撞见了军营里的细作,那细作见事情败露,二话不说抽刀对着他砍下来。
俞修眼疾手快挡了一下,留下了手臂上这个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日他第一次尝到血的味道,后来上了战场便一发不可收拾,等到誉国公夫妇二人反应过来却是悔之晚矣。
“你怕不怕我”俞修牢牢盯着施宁宁头顶的发旋,“我是个怪物。”
施宁宁不说话,房间内安静的呼吸可闻。
俞修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既期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