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姨父誉国公的官职虽然很高,但也是越不过陛下去的。她这个表哥行事一向乖张,她也不只一次提醒过对方,甚至在姑母面前也隐晦提了几句,但奈何收效甚微。
想罢她不禁眉头紧锁,冲阮景月道“公主,我表哥生性顽劣,柔萱在此替表哥向公主和几位皇子赔罪了,还望公主见谅。”她抬头看对方,“明日我定让表哥亲自向公主赔礼道歉。”
“别别别”阮景月闻言惊恐万分地摇头摆手,就差没在脸颊上写上拒绝二字,“你可别把他招来”
自从那日宫宴后,她回到宫殿见到了父皇,本以为会在父皇那里得到安慰,甚至还能惩治惩治俞修。可没想到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第一次大声训斥了自己,还让她好好待在寝宫中反省自己的过错,连带着她的母妃也看了父皇的脸色。
从那之后她就懂了俞修是她惹不起的,即便她是公主。
李柔萱原本还要坚持,但见阮景月如此作态也只得暂时作罢,但她心里暗下决心明日定要叫上表哥去向公主赔礼道歉。
姨母和姨父也是,怎么能将表哥宠得如此无法无天、不懂尊卑
此时此刻无法无天的俞修正同他的好兄弟李初瑭走在回城的路上。
进了盛京城门,天色已晚,大街小巷的店铺摊位前面都挂满了大红灯笼,一眼望去整条长街都是通红一片,煞是好看。
李初瑭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今日在围场上观看的演练,俞修的思绪俨然飘远,心不在焉地点头,根本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什么。
路过一个贩卖糖人的摊位,他停住脚步,对着捏糖人的师傅手里的糖人怔怔出神。
只见那名捏糖师傅手指灵活,不多时手中的糖人面部就渐渐有了轮廓那糖人脸盘子圆乎乎的,两腮还添了两抹鲜艳通红的糖浆,鼻子挺翘小巧,最传神的是捏糖人的师傅竟然还在两颊边点了两点凹陷,像极了某个团子笑起来时深深的酒窝。
也很喜庆。
“怎么了”李初瑭终于发现好友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师傅手里的糖人,一脸不可思议地大呼小叫,“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怎么转性啦”
俞修斜乜他一眼,都懒得理他,上前花了一块碎银子买下了师傅手里的糖人,引得那位师傅是连连惶恐道谢
遇到这样肯出碎银子买下一个廉价糖人的冤大头,真是让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你往哪儿走呢”李初瑭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个兄弟了,确切的说,是自从今日见到那个刚来太学念书的小丫头片子之后,俞修这小子就变得有点怪,“国公府在这边,你往太学走做什么”
俞修挑眉“自然是回去上课了。”
李初瑭差点没忍住一拳头朝俞修那张脸上招呼过去好打醒对方,他无语道“你没事儿吧还有不到一刻钟太学就下课了,你回去干嘛夫子点名的时候答个到吗”
俞修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手举过头顶对李初瑭挥了挥手“我走了。”
李初瑭“草”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直觉告诉李初瑭俞修这种反常的行为一定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就在太学。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但抱怨了几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一跺脚追上了瞬息间早已走远的俞修。
“你干嘛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李初瑭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追上俞修,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城门到太学那么长的距离硬是让俞修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俞修倒是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