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在何处”
“孩儿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孩儿让爹和娘失望了。”
俞问懿默默注视着他这个独子,良久后发出一声叹息“起来吧。”
俞修缓缓起身。
俞问懿转过去为俞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恭敬地上了一炷香。
整个过程俞修不发一语。
那日宫宴,俞修先是将施宁宁送还回临堂侯府众人,随后才回到誉国公府的席位上去。
隔得有些远没有看清的誉国公夫妇本想打趣他一番,却在对上俞修还未完全褪去血色的瞳孔后双双变脸。
虽然在宫宴上没有发作,但宫宴结束回到国公府后便遣他到祠堂中反省。
俞问懿和温氏没有责怪俞修冲撞景月公主,也没有呵斥他对贵妃的不敬甚至伤了贵妃身边的宫人。
他们生气的,是俞修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戾性这也是他们担忧和悔恨的。
身为父母,他们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合格。
他们能尽可能的给这个独子一切的关爱与权势、地位,却没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孩童时期。
在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俞修就已经能在沙盘上比比划划,他们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天资聪颖。
别人家孩子的孩童时期或许是爬山上树玩泥巴,又或许是早早入学堂。优异也好,顽劣也罢,那才是一个幼童应该有的样子。
可俞修,太早接触了人世间残暴的一面。
他的孩童时期,是沙场、是厮杀、是鲜血、是戾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造成了他渴望鲜血,渴望战斗的性格。
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
俞修第一次发狂的时候根本毫无预兆,只是见了点血便双目猩红,骇人无比,无人敢与之对视。就连俞问懿这样久经沙场的人看了也忍不住发虚,当时的俞修年仅六岁,却要合国公府上下所有人之力才能勉强将其制服。
那个时候誉国公夫妇才恍然大悟他们的儿子,被他们养成了一个怪物。
“修儿,你要记住人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那便与野兽无异。”
“战场或许需要你这样锋利的刀刃,但我和你娘却希望,你能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