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看,丈夫跟着妖里妖气的小婊砸堂而皇之地逛商店、给小婊砸买新裙子去了;朝后看,大女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顿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别提多憋屈。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歇斯底里地朝路过这里、不时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游客吼道,想要把胸口那一股子邪气狠狠地发泄在素不相识的游客身上。
可住得起五星酒店的游客,又岂是随她骂而不做声的当即回骂她“神经病”,还极尽冷嘲热讽
“换了我是她男人啊,我也选那个年轻的。漂亮谈不上,最起码人家温柔啊,哪像这个,一言不合就坐地上撒泼,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那个也不见得多温柔,你来得晚没看到,刚才有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其实根本没撞到身上,是她自己没捏牢雪糕,把裙子弄脏了,别人道了歉还不依不饶的。要我说,明知道男人有妻子,还脸皮贼厚、横插一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嘛,和这个一比,是男人都知道选谁说不定就是被逼得才去外头找知心人的”
“所以说,男人有外心,女人也要付一些责任。”
“谁说不是”
黄素云越听越气,可游客一边嘚吧一边走远了,她想骂回去还得跑几步。愤懑地朝对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走回了酒店大堂。
因满脑子都在想黄国庆和陈芳妮这对狗男女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坐电梯的时候,没等里头的人出来就腾腾冲了进去,差点撞倒曲太太。
“妈你没事吧”曲红莲连忙扶住她家老太太。
徐秀媛也赶紧搀扶了一把,一边皱着眉指责“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撞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黄素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一看,又跟前前夫有关,还是昔日和她百般不对盘的大姑姐,不由冷笑一声“我说谁呢,原来是徐炮仗怎么第一次坐电梯舍不得出来啊还要我恭请你们出来了才能进去真当好笑”
徐秀媛抬起头,有点不敢认“你是黄素云哎哟怎么老成这样了难怪我第一眼没认出来”
徐秀媛年轻时之所以得了个“徐炮仗”的绰号,不是因为嗓门有多大,而是因为说话直耿直得能让人吐血的那种。
后来阿弟家出了事,才渐渐收敛。
因此被黄素云提起来,还挺惊讶的。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个称呼了。这些年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开心得做梦都能笑醒,谁还记得年轻时的绰号哦。
认出眼前这个老气横秋、看上去比她还要老的妇人竟是黄素云,心里顿时无比爽快。
黄素云被她怼得脸色滴血,重重哼了一声,抬着下巴、眼睛上斜四十五度面向电梯轿厢站定。
徐秀媛也懒得理她。不过,和曲红莲一左一右扶着曲太太出去时,故意说了句“红莲啊,你和铁军的婚事商量得怎么样了打算几月份办喜事依我说,十月份挺好的,凉快但又不会太冷,大多数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曲太太不晓得她是故意在说给黄素云听,赞同地接道“十月份的日子一向不错。回去就找算命先生给你俩合八字,再挑个黄道吉日”
曲红莲扶着她家老太太,哭笑不得地说“妈,您又来了。不是说不再相信迷信了吗再说了,八字合出来不太好,你打算怎么办”
“混说什么呢你和铁军不用合八字我也知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这个过场不能少,不懂别瞎说”
“噗”
徐秀媛差点笑出声。心说曲太太这盟友,真的结对了一句“天造地设”,比任何话都富有冲击力。
果然,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