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茹雨没有去管她的瞪视,拉起少年手腕,将衣袖撸上去,露出一圈红痕,冷着脸“这也是蚊子叮咬的吗”
少年捂住那圈很明显的印子,本来绳子是不会留下痕迹的,是他挣扎过后所致,他鹌鹑似的低着头,用眼角觑余茹雨的神情,见她满面冰霜,肩膀瑟缩了下,“这个是不小心被草割的啦,鱼鱼不要生气。”她生气的样子让少年想到了阿爹,阿爹也是生气以后就不再喜欢他了,他很慌张地解释着。
小萃小则都看得有点呆,连他们都能看出来是绳索捆绑所致,余茹雨自然一眼就知晓少年在撒谎,“那笙笙和我走散,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少年脸色不自然地道“没有”手揪着衣角,水汪汪的眼睛对着余茹雨发动电波攻击。
余茹雨冷淡地把他的手放开,“你回去吧。”她又变回了之前对待少年客气疏离的语气,打算赶少年出门就将院子上锁。
“鱼鱼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要杀鱼鱼和阿爹,呜呜我害怕不敢说。”泪水从少年承满水的眼眶里溢出,眼中的星光黯淡,鼻子都哭红了,余茹雨关门动作停顿,他的手被卡在门缝,看起来就很疼。
“你干什么”小萃一把推开门,扶住要跌倒在地的少爷,怒视余茹雨,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着的,老爷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对少爷很是关心,这还是小萃第一次见少爷受这么重的伤。
袖子滑落到手肘,一圈黑青色的淤青浮在手臂上,比那圈被绳子摩擦出来的红色还要深重。
余茹雨只是想逼少年将幕后黑手供出来,没想到这傻子居然就这么将手伸进来阻拦大门的关合
又一次的上药,这次的药味道又苦又腥,色青中透黑,是草药磨成的药膏,里面依旧添了薄荷,让人伤处炙热褪去。
少年摇头晃脑看着余茹雨给上药,另一手捏着鼻子,开心得弯起嘴角露出里面白生生的牙齿,可爱极了,“鱼鱼不生气啦。”
余茹雨垂头专心地给他上着药,没有再问那圈红痕的来历,把不安分的少年牢牢按在椅子上,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就继续替他上药了。
小萃想要阻拦这不知名的药膏涂抹在少爷身上,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苏公公按住了肩膀,他阴柔开口“小公子开心就好。”
昏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一片阴影下看不清神情,语气凉飕飕,小萃不知不觉打了个冷战。
岚妄殷站在河岸边,手负在身后,脸上表情莫测,目光透过江面,又仿佛看到了那副场景。
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年少又洋溢着鲜活的美好气息,像是冬日里红透的寒梅,雪夜灯火下茫茫无际的白雪,纯粹又干净。
真是让人羡慕的登对。
那是他所不能赋予少年的,皇室里的人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权力统治征战,野心勃勃的污浊血液。
时近凌晨,夜风不再轻柔,江面刮来的风吹得岚妄殷衣摆烈烈作响,江面上的莲花灯被吹熄灭了许多,只剩下零星的莲花灯在江水里漂泊,随时都会被风吹熄,被江水湮灭。
江边摆摊的小摊贩摊位上莲花灯所剩无几,索性就拿着到人群里叫卖了起来。
“这莲花灯可灵验了,去年来我这儿买莲花灯的,今年都如愿了,凑成了不知多少对佳偶,您要是买了这灯,只需在上面写下心愿,不管是为财为心中佳人,放到水中再闭眼许愿,明年花灯节前准能成,不骗你的我这”小摊贩靠着好口才,把莲花灯卖出去不少,卖得剩下一盏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浑身寒气的黑衣男子挡住了。
男子生得高大,背后还有几个仆从,面色不善地将他手里的莲花灯拿了过去,小摊贩心里直打鼓,这该不会是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