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和几个角儿排练戏曲,唱了一曲桃花扇。
那时的他,一心想离了戏园离了皇宫,开家小店娶个婆娘,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这日子想得多了,也让他觉得好得很,就是唱戏的时候看见贵人的模样怔了怔,那是戏班子里都找不出来的好颜色,就是他在京里见过的第一美人也比不上那十之一二。
这也是一转眼的念头,戏曲唱完后,贵人就匆匆离开了。
如果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青尹云也就没有后来的不甘了。
就在他已经想不起那贵人的时候,那贵人突然闯进他的眼中。
自此眼中所见五彩斑斓,每日都如泡在糖水里。
贵人缠着他,让他教他唱戏,贵人无数次偷跑出来戏园,他则手把手教他如何捏指甩袖,婉转吟唱,手握着手,后背贴着他的衣襟,那是初春百花里最清却淡的香气,却勾得他日夜难眠,尝尽苦楚。
后来,贵人亲了他,那时他执着的认为,这是两情相悦,更是每日都盼着他来,在他没来之时常常照镜,整理仪容。
那段时间,是青尹云最怀念的,甜到他现在想起来都难以自拔。
再后来,贵人就再也没来过戏园,青尹云从日出到黄昏都没等到,园里的梨花都谢了。
他等到的,只有戏园被请出了宫,终其一生都没在见过那个人。
不过十几年,便就悄悄逝去。
只是临终想的依旧是那人,想他一如既往的好看,想他娇气的埋怨,想他恼怒会红的耳根,想他撒娇的甜糯。
好像不太记得面容,又铭记心中。
若有来世,他定要
他又能做想什么呢弥留之际,他轻嘲自己的想法。
“青哥儿,愣些什么呢再不去排练就来不及了啊”崔深见他不动,不由回身催促道。
青尹云点点头,迈着步子朝排练的屋子走去。
清隽的背影如挺拔青松,自有一股得天独厚的韵味,看得崔深心里妒忌得要呕血。
有十几年没唱戏,但是青尹云却仿佛没忘记过那句句戏词,特别是那首桃花扇,已经在他心中吟唱了千百遍,字字珠玑,声音如同玉石掷地,清脆动听。
园主在旁观看,不时指点一下角儿,听到青尹云演练戏词的嗓子,点了点头,这嗓子,听着比前些日子还要唱的好。
“秦淮无语送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
春风不知人事改,依旧欢歌绕画舫。
谁来叹兴亡
青楼名花恨偏长,感时忧国欲断肠。
点点碧血洒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壮。
空留桃花香。”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旦角扮相的青尹云甩袖间,偷眼看了看台下坐着的人。
这一眼惹得他腔调一瞬不稳,差点就要破了音,连忙收敛了目光,专心唱着戏曲。
他依旧在唱着戏,可心已经飘到了台下。
今日他穿的,还是青尹云第一次见的一袭绣有银纹祥云的白衣,外罩紫色袄背。
墨发未束,散开在美人榻上,有些青丝还滑出塌,吊在了半空中。
恍若初见,却已隔世。
这一次,他要做些什么,才能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