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斯兰醒来已经是晚上。
窗边背着她坐的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轮椅,幽目深沉。
汤斯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想要撑坐起来。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动作,“躺着。”
“我是不是又麻烦了江先生”
江海楼道“休息好就不会给我添麻烦,回南城的行程,延后。”
“我只是普通的头疼而已”汤斯兰并不想躺在医院里,与其躺在这里不如回自己的地方躺着。
江海楼却压根没理她的抗议,拿出手机给苏乘打了电话。
很快,苏乘就过来给汤斯兰做了一次检查,已经很稳定了。
汤斯兰接过苏乘给自己的止疼药,看了眼包装,闻了闻味道,她这动作做出来,惹得苏乘一愣,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过去。
“这样的止疼药,也只能顶一时”汤斯兰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止住,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药,眉头皱紧。
苏乘转身对江海楼道“现在她的情况也不适合在医院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必要将人拘在医院里,没有动手术,也没有用任何过猛的药。
江海楼问“这样的药,能维持多久。”
“可以抑制疼痛三十个小时,但随着用量越多,时间就会越缩短。”直到最后无法起作用。
江海楼听了连连皱眉,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我需要你们加快进程。”
“给我们一点时间,”但他更注重的是江海楼的这双腿,他们的医疗团队已经非常成熟了,在骨科方向也是世界顶尖的,江海楼数次拒绝,他有点不明白,却也能理解。
被自己的亲人害成这样,他也是心如死灰了,世间也没有他留恋的东西,坐着轮椅和站着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出现了一个转机,汤斯兰的出现也许能让江海楼改变一些想法。
苏乘的视线落到汤斯兰的身上,或许,她能够帮他们劝劝江海楼。
晚上,汤斯兰跟着江海楼回到了公寓。
佣人做好了晚饭,两人对坐用饭。
“江先生是不是生气了”她吵着要回这边,驳了他的面子,肯定是有点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
“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了解多少”江海楼摆出一副严厉神情,隔着桌看着她。
怎么有种被大家长教训的感觉
汤斯兰按了按眉心,说“我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检查出来的稀有血液外。”
关于她脑袋里藏有枚子弹的事,汤斯兰根本就不知道。
江海楼观察过很久,汤斯兰的记忆可能出了什么岔错,而这个原因就在于她脑袋里的那枚子弹。
今天苏乘提到的那枚芯片,更是让人怀疑。
而汤斯兰也有些烦忧,自己是王家人的事实,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接受无能,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奇妙关系,让她有一种想要去探索的冲动。
这跟汤家不同。
想起初见王宸枕时,难怪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是血缘的熟悉感。
王宸枕说得有些横棱两可,汤斯兰在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怪异关系之前,也没有向江海楼开口的打算。
如果关系和汤家一样,那就没有必要了。
“回南城后,我会让苏乘搬过去,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即给他打电话,”说着,江海楼将苏乘的名片给了她,上面只有一个号码和名字。
汤斯兰为了安他的心,当面输入了号码,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