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月脸上满是悲悯,她保持着可贵的沉默,以手覆住他的双眼,两人双双往后倒去
云天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佟老头,以及缠在身上的半截胶布。
他出了一脚,老头惊讶的表情还没消失就被勾倒在地,捂着腰连连喊疼,云天把胶布一扯,提起长鞭,一指段明月“那个装死的,过来帮忙。”
段明月睁开眼睛,毫无愧色地站到他身边,文雅得一如既往“怎么帮”
“用这个,捆起来。”,云天把胶布往他手里一塞。
他想起幻境里那个捂住眼睛的动作,提醒道“记得别看他的眼睛。”
段明月麻利地动了起来,云天二度取下古董架上的宝珠,放在手心掂了掂分量。
“嗯果然是好货。”,他在客厅里左右踱步,为了不和佟老头对视,只能紧紧盯着地面,“大小姐,刚才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段明月正在和那卷胶带做斗争,也没有抬头“听见了,我回去以后再详细研究。”
“你肯定看过红姨家的尸体,两边线索合起来,你心里多少有个大概。”
段明月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检查过尸体”
云天得意地哼哼“你鸡贼我还能不知道。”
段明月忙了半天,总算把人捆好,只不过手法一言难尽,云天上上下下扫视被裹成一只蛹的佟老头,心说也不能要求太高,就这么凑合凑合算了。
他收拾好东西,不忘顺走那颗珠子,心满意足地拉起段明月向外走“今天事情办得不顺利,照规矩不能见血,捆他一晚上吧,量他也什么都不敢说。”
不等段明月发出异议,老头先悍不畏死地开口了“你刚才说红姨”
这老东西有完没完云天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耐心回答“是,你认得”
老头情绪激动起来,摇得圈椅吱吱作响“是不是索绰罗红珠”
不等云天点头,他就问出了一连串问题“她现在在哪儿还好吗说是说去了国外到底是哪儿”
这股感情来得太突然太强烈,云天亦是愕然,在他晕晕乎乎的时候,老头哽咽着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有生之年,还能去看看她吗”
云天诧异地盯着老头,老头主动低下了眼神。
“没机会了。”,云天抚摸着宝珠光滑的表面,突然意识到这里面恐怕有什么故事,“她死了。”
老头悲伤得变了声音“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她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死呢这是怎么回事行行好,告诉我吧。”
“走吧。”,段明月拽住云天的胳膊。
云天轻而易举挣脱了她,回到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坐在老头对面,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被她男人活活打死的,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老头一愣,然后发出一声悲鸣,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哭。
“镶红旗的索绰罗,何其显赫的一家子怎么就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呢”,佟老头不断吸着凉气,“被活活打死的,我听了都怨呐,不知道她怨不怨,是怨的吧”
他哭得脸上都湿了,眼睛也被泪水糊上“红珠啊,红珠,呜呜”
段明月注意到,云天捏住膝盖的双手正在慢慢收紧,他抿着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美丽
果然,他说话了“老头,我看你可怜,再给你一条消息。”
佟老头无措地问“什么”
“红姨在嫁人之前,做的是什么行当,你知道吗”
老头老了,干瘦干瘦的,哭成这样确实让人不忍,云天却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