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额角跳了跳, 还是认命去扶自家教官下床。
大丈夫能屈能伸,平教官还生着病, 脾气又大,不好惹他生气,裴与屠盘算着大不了等他变成平小猫之后, 自己多揍几下猫屁股, 多捏两下猫蛋蛋,心里立即平衡了。
医生从没见过这么任性的病人, 一句“住腻了医院”, 说走就走。
然而, 这家私人医院以优良服务著称,病人不但是患者,还是上帝,何况最麻烦的诱导剂后遗症已经完美解决,剩下的皮外伤主要还是以修养为主,住院意义不大, 既然患者坚持,他们也只能对“家属”仔仔细细嘱咐好注意事项, 办理了出院手续。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平教官再次住进裴助教的房子,底气足了许多。
他在裴与屠的搀扶下, 将打着石膏的腿搬到脚踏上,而后掏出一张银行卡,拍进裴助教手心里, “这个给你,没有密码。”
这语气,像极了意图包养柔弱白莲花小情儿的霸道总裁。
身高将近一米九、不久前刚一脚踹断了钢筋的裴姓柔弱白莲花“”
“这是什么意思”
“喔,”平墨说,“之前麻烦你垫付了医药费,还住在你家里叨扰了这么久,一点心意,收着吧。”
裴与屠哪里肯收“这么见外干什么”
当初平墨是说过要还钱,可他只当做客套,压根没往心里去,毕竟这种事你情我愿,他根本没指望对方会还,如今真见到钱,心里反倒有点不是滋味,一点便宜也不肯占自己的,这不是急着划清界限吗
为什么他那些富二代朋友们追的男孩女孩只要花钱买礼物就能哄得开开心心,自己遇到的反而急着还钱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追过人,没想到第一次实践就遇到这么超纲的。
可平墨无论做教官还是队长,一向说一不二,习惯了发号施令,见他不收,很快不耐烦了“给你就拿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听到“欠债还钱”四个字,裴与屠更觉堵得慌,捏着银行卡气得很想当场揍人,再问一句“你还有没有心”,但他憋得青筋都出来了,还是没问出口答案多显而易见,自家教官根本没有心。
他并不想听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裴与屠运了口气,语气不善“既然要明算账,说说吧,有多少钱。”
平墨报了个数字。
在路上的时候,他便已经默算了两次医药费有多少,这个数只多不少,裴与屠绝对不吃亏。
没想到听了数字,裴助教脸更冷了,“大手笔啊,这是你打黑拳赚的吧”依着平教官的津贴水准,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恐怕要攒上几年。
平墨本来认为自己终于了结了一桩事,自觉财大气粗理直气壮,可此时听了裴与屠的质问,莫名有些心虚,头顶毛绒绒的猫耳不自觉抖了抖,“是又怎么样。”
“你为了还清欠我的钱,宁可去打黑拳”裴助教咄咄逼人,他中气原本就足,提高了音调,嗓门更大,效果卓绝,吼得一只花瓶摇摇欲坠,险些没掉下来摔个粉碎。
那花瓶还是上一回两人搬进这栋房子,裴助教逛超市时顺手拎回来的,这房子自从买回来,空了几个月也没住过,精装修简约大气,但没有一点烟火气,直到他把平教官拐回来,才起了好好拾掇的心思。
平教官从来都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主儿,并不是对方嗓门大就认怂,反而遇强则强,在暴脾气这个领域从来没认过输,正思索发飙怼回去,还是直接把人按住武力镇压,就听裴与屠继续道“你还我钱,好那我在医院里不眠不休看护你六天六夜怎么算你退烧之后,我累得一口气睡了四十个小时,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