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寻常时候都是掩埋起来的,但可能是一根草叶,也可能是一片花瓣,一滴露珠,甚至是湖中不知流向何处的水源。
一旦阵法启动,这里的鸟语花香将瞬间变成一片血腥杀戮的上古战场,护坡上都是残皮碎骨,鲜血染红了大地,散落埋葬的兵器,多年凝聚的煞气阴寒与本身的锋芒锐气交织,几乎可以让置身其中的人瞬间毙命。
但是不知者无畏,
人型的母兽和未化形的幼崽欢快的在这片世外桃源,嬉戏打闹玩耍。
“谢谢叔叔救我母亲,仔仔刚刚都要吓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刚刚要不是您在蛇口中救下母亲,仔仔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澈的湖畔边,一只幼小的白纹虎,小大人一般爬到一个仰躺在湖畔旁的白袍少年身旁站立,虎爪相握,向白袍青年恭敬的作了个揖。
这仰躺着的少年娃娃脸,面上精致的过分,用误入人间的天使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午后的艳阳打在修长挺翘的睫毛上,留下斑斑微黄的影子。将仿佛造物主用上最轻柔的力道精心捏出,如同最精美艺术品般的面庞,衬托的美的不似凡间物。
美的没有一点点攻击性,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在合适不过。
但当少年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给人以柔和小兽,随意可以蹂躏欺负般的错觉便消失了。
那一双眸子怎么形容呢,碧绿一片,绿的妖异诡谲。似是魅惑,又似是淡漠。瞳眸微微颤动的碧波像是带着理不清,剪还乱的诱人的情愫。
似是在引诱人们迷醉沉沦其中,但一旦有人沉沦,眸子的主人便会毫不留情的撕咬而下,将那人一块块吞食而下,夹带着致命的危险。
但双诡异的眼睛却和这张无害的脸庞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没有一点突兀,给人一种视觉上矛盾的违和,却又极其舒适,不自觉被深深吸引无法挪开的感觉。
小白纹虎看到少年睁眼的这一幕,也是愣神了半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猛然低下脑袋,两只耳朵通红通红的。
少年,也就是化为人形的小白,笑了笑。
对着小老虎毛茸茸的脑袋,就是一个毫不客气的脑瓜崩。
“哎呦”
“叔叔叫老了,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堂哥。
不用谢我,我本来没准备救的,是你叫的声音太吵太难听,嘶哑的跟乌鸦啼叫一样,扰到我睡觉了。
我是怕你母亲死后,你嚎个没完,我这觉就没法睡了。
还有啊,不原谅自己就对了,谁叫你这么弱,要是下次狩猎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弱,没有一点成长,你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母亲葬身蛇腹。”
叫仔仔的小老虎脑袋抬了起来,向一侧歪了歪,虎瞳微微转了转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半晌后,咧着小嘴笑开。
“叔叔你骗人,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就不会因为我被一直蜘蛛吓到,后续一路都把我死死护在怀中了。”
少年愣了愣,随即眉头微蹙,满脸都是不爽烦躁的意味,但人长得好看,这神情在他脸上都好看的紧。也只有碧绿邪异的眸子显露出他此时的几分真实的厌烦、不耐和被戳到痛处的难堪及不爽。
“说了我是你堂哥,不是你叔叔。臭小鬼烦死了,别打扰小爷睡觉,去一边玩去。再吵我,放毒蛇咬你。”
说着就继续躺下,随手扯了根荷叶遮在脸上,没有理小老虎,继续睡了起来。
但那个叫仔仔的小老虎好似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