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乱动别人东西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懂吗”宋邵言怒,他拉开抽屉还是没找到自己的面具,“我东西呢我东西去哪里了”
“你那破面具啊,可能被哪个打扫病房的人扫走了吧。”江辞故意道。
“你把人给我找回来这些人怎么回事别人的东西能随随便便乱动”
“我告诉你啊”江辞忽然贱兮兮地凑上去,“你面具是宁安摘的,要告人家吗嗯”
宋邵言的手停住,一双狭长微眯的眼睛紧紧盯着江辞看“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没醒的时候。”
“你打电话给她的”
“不然呢,以她的性格,不会再主动见你了吧”
“谁让你打电话给她的江辞,你太擅作主张了”宋邵言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沉的。
“靠,吓唬谁呢,我帮你打电话还是我的错了你自己心里头有多想见她你自己清楚她要是没来,我怀疑你都醒不过来了”江辞猜他今天能醒说不定就是宁安昨天给刺激的。
“我和她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了江辞,别以为你跟了我五年,你就可以自以为是、擅作主张,我的事你少插手”
“你以为我想插手老子是看在你快死的份上老子是医生医者仁心”江辞大概是气炸了,连爆粗口,“你他妈以为老子想管你我是吃饱了没事干吗好,从今天开始我不管你的死活了,你别给老子打电话靠”
江辞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愤愤离去
他又不是没脾气的人,凭什么对宋邵言忍气吞声。
他又不靠宋邵言吃饭
江辞属于那种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发起脾气来却异常正经的人。
他说不管宋邵言就不管宋邵言了,当即就叫了一辆车回华城去。
宋邵言颓然地坐在床上,头渐渐埋在双手里,沉默着,一言不发。
病房里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均匀而缓慢,不似平时跳得那样热烈蓬勃。
哀莫大于心死。
他没想到宁安来过了,还摘掉了他的面具,他现在这个样子没脸见人。
如此一想,宋邵言又开始慌张地翻床边的柜子。
他不要这个样子出去吓人
柜子里没有他的面具,一不小心他碰到了枕头,没想到面具被藏在了枕头边的床单下。
一找到面具他就立马带上了,可心口还是有莫大的凄凉蔓延开来,像水草一样缠绕在他的胸口,逼仄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的双手撑在床上,身子终究太过疲软,刚刚只是情绪过激,这会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枯瘦的双手紧紧攥住床单,手心都是汗。
他的唇紧紧抿着,薄凉的眼角上是不易被人察觉的落寞,宛如冬天枯叶上的寒霜,孤独地等着阳光出来后的消弭与融化。
外面西移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光滑的地板折射出明亮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