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闪过一丝暴戾,就在这时秦宇突然道“杀白启子,是因他咎由自取,但未留全尸以全父子之情,的确是姚某思虑不周。”他抬头看来,“白房主,姚某愿给你一个交代,并非我杀戮无端,只因不愿因此事,导致圣宫与碧落黄泉不睦,你要如何才能满意,且开口吧。”
元从圣心底长出口气,虽说不惧与圣宫撕破脸,可若是能有个体面,双方彼此下台自然最好白信远的儿子,之前便听说过的,的确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今日被姚斌杀了,想来确有几分原因。
不知觉间,他对秦宇的态度,生出几分改变,这就叫心理逆反。
察觉到周边众人气息变化,白信远心中一叹,但他知道事情已不可为,更不能再行以退为进之策,否则怕是会被察觉不妥。他吐出口气起身,先对元从圣等人行礼,这才道“圣子殿下,孽子纵有千般不是,终是我自小宠爱长大,与他之间父子之情深厚,若说今日白某心无半分怨怼,只是自欺欺人。”他转过身,苦笑道“元兄,昨日白某曾送与你一颗丹药,不知可否归还于我”
元从圣点头,翻手取出一只玉瓶,白信远点头称谢,“诸位皆知,白某不喜俗物,身上没担半分职位,唯独对上古流传下的文字颇感兴趣。这玉瓶中丹药,是白某无意间根据某个上古残方,炼制成的一种毒药。此毒威力白某并不知晓,若圣子愿意服下,则孽子之事一笔勾销。”
元从圣方才心底,已生出些许疑窦,闻言微怔眼底露出几分惭愧,看着强忍悲伤的白信远,暗道自己小人之心。玉瓶中的毒丹,的确是上古残方炼制而成,可威力如何昨日几人已试验过,刮下的粉末只是让一头试药妖兽萎靡了一阵,很快便恢复过来。
因此白信远还被几人嘲笑,浪费了珍贵材料,却炼出如此废物。只因元从圣修行体系与人不同,需要借助各种上古之物,才对这丹药略感兴趣,从白信远手里讨来。
拿这般毒药吞下,以姚斌的修为,自然是无碍。
白信远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彼此双方下台,不至于闹得不可收拾啊只是这样,却太苦了他自己
元从圣等人脸上皆露出不忍。
对面魔侍闻言也长出口气,无尽海中事情始末他已知晓,虽不知秦宇有何种手段,可以无惧丹毒侵蚀,但既然魔体淬炼丹恐怖丹毒都不怕,小小一颗毒丹自然不在话下。
余光扫过白信远等人,他们脸上的不忍、钦佩,也让魔侍心下大定,有了与几人相似的念头。
白信远虽然生了个混账儿子,却能够顾全大局,今日后倒要找个机会,对他做一番补偿才好。
白信远的住处距离大书房不远,殿宇下修建着一座地宫,是他平日修炼之地,其中几间封禁石室,圈养着用以试药的妖兽。
此刻一间圈养石室中,传出巨大的低沉闷响,黑色铁门剧烈震颤着,表面不断凸出一些细小痕迹。
关押在里面的,是一头性格温顺的旗羊,这种受药性与人族极其类似的妖兽,是很普遍的试药妖兽。
可如今这头旗羊身躯暴涨数倍,原本洁白柔和的皮毛,被身躯表面裂口中渗出的血珠,染成某种恐怖的深沉黑红之色,两只小巧的弯月形犄角,像是发了疯的枝桠,钻出无数个狰狞尖刺。
它疯狂嚎叫着不断撞击石室,竟爆发出极其可怕的破坏力,若非石室与地面大殿守护阵法一体,只怕它早已冲了出去。
突然间,这头旗羊发出一声痛苦嚎叫,庞大身躯直接爆炸,零碎血肉瞬间糊满整个石室,地宫随之震颤。
没有人知道,白信远地宫中发生的这一幕,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