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京城寒风呼啸,黄沙漫天。
沐天涛手握长枪,铠甲反射着阴冷的幽光。
在他身后挤满了甲士,铠甲的铿锵声不断响起,加上军卒们沉重的呼吸声让正阳门后不大的空地显得异常的逼仄。
沐天涛准备去袭营
既然是袭营,就不能带太多的兵马,所以,他只带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是沐天涛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原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自从跟随了沐天涛之后,他们就要从流浪者,农夫,变成了战士。
沐天涛抚摸一下系在脖子上的白色丝绢沉声道“我们一定要快,只有快速的杀进敌营,彻底的将敌营搅乱,我们才能有胜利的希望。
弟兄们,经过此战之后,不论是战死的,还是活下来的都将成为我沐王府的家将,战死的,我们会安葬,会安置你们的家眷,活下来的有我沐天涛一口饭吃,就一定饿不着你们。”
“世子,放心吧,我们跟定你了,我们同生共死。”
沐天涛大笑一声道“放心吧,跟着我死不了,记住了,只要进了军营,手雷这些东西就不要节省了,胜败就在此一战。”
众人轰然应诺。
月亮慢慢隐藏到了云彩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正阳门的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股寒风就裹挟着傻子扑面而来。
沐天涛长吸一口气,用白色丝绢掩住口鼻,离开了京城,在他身后,上千名同样穿着黑色甲胄的军卒紧紧追随。
路线是早就验证过的,因此,这上千人一言不发,一个跟着一个默不作声。
正阳门再一次关闭了,薛秀才手里紧紧地握着两枚手雷,眼看着大队人马远去,他相信如世子爷这般好的人一定会平安归来。
天气太冷,刘宗敏的哨探并未尽职尽责,他们或者窝在百姓丢弃的空房子烤火闲谈,或者裹着抢夺来的厚厚的棉被呼呼大睡。
高空中的哨子风响彻大地,等这些哨探发现有敌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沐天涛一行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十五里路,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拔掉了六处明桩暗哨。
眼看着刘宗敏的营寨就在眼前,沐天涛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又取出另外一个小瓷瓶,将两者混合之后,就快速的涂抹在自己的铠甲以及脸上。
于是,黑夜中迅速出现了一个淡青色的人影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世子”
只听那个鬼魅一般的青色人影忽然又突然消失,沐天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道“不要怕,是我,按照计划作战”
说完话,就率先向营寨冲了过去。
众人眼看着沐天涛的身影在黑暗中神奇的显现又消失,薛秀才之子薛元渡大声道“世子爷神灵附体,杀啊”
刘宗敏的营寨,与往常一般无二,没有寨墙,也没有鹿角桠杈,只是将军中老弱放在最外围,自己带领着最精锐的军卒留在最后面。
这是流寇们早就试验成熟的一种扎营方式,即便是被偷营,损失的也只是老弱,对军队整体的战斗力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前面的军营被偷袭了,在后面的刘宗敏就能迅速的组织真正的悍匪们发起反攻。
密集的手雷在乱七八糟的营寨中炸响,那些老弱贼寇们如同炸窝的马蜂,轰的一声就从四面八方向营寨中心拥挤过来。
负责前营的贼寇正是郝万寿,眼见军营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却并不是很惊慌,下令部下吹响号角向刘宗敏报讯之后,便带着部下举着火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