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阴沉的笑了一声道“现在既然成了鬼,我们不妨好好说说鬼话吧。”
洪承畴嗤的笑了一声道“跟我说鬼话看来你也做好当鬼的准备。”
多尔衮平静的道“此话怎讲”
洪承畴似乎下定了要死的心,直言不讳的道“杏山堡下,你没有死纯粹是命大。某家,当时就在赌你会被你的兄长趁机除掉。”
多尔衮道“怎么说”
洪承畴低下头道“松山堡下,你晚来了两个时辰,如果不是你建州正黄旗的旗丁拼死护卫,你的兄长此时应该已经做鬼了。”
多尔衮道“那是我判断失误。”
洪承畴笑了一下道“世界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透明的。”
多尔衮沉默不语,洪承畴说的话虽然有自夸的嫌疑,但是,却不算错,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成为人中豪杰,没有一个是白给的。
至少在洞察局面一道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更何况,洪承畴当初果决离开松山,赌的就是他多尔衮不会及时救援。
既然洪承畴赌对了,那么,自己再否认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就要当鬼了,你多尔衮迟早也要当鬼,不过,你兄长阳寿不多,可能要比我们还要先去做鬼。”
“住口”
多尔衮勃然大怒。
洪承畴继续道“你兄长的风疾之症已经很严重了,只要再次被严重激怒,或者悲伤,劳累,病情就会变得非常严重。
而这种风疾之症,只要发作,最轻的都是瘫痪在床,至于严重者,丧命并不奇怪。”
多尔衮安静了下来,看着洪承畴道“你没安好心。”
洪承畴道“在你兄长重病缠身之际,我投降他毫无意义。”
“你不想死”
“洪承畴必须死,我必须要活着,这是我今天说这些话的所有意义。”
多尔衮仰天长笑道“好一个要名,要脸,要命什么都要的洪承畴”
洪承畴笑道“我听说你兄长与你父亲都是多情种,当初你父亲的宠妃孟古去世的时候,他整日里痛哭不止,一月中未曾动用荤腥,身体消瘦,且大病一场。
现如今,你建州后宫宠妃海兰珠也重病难愈假如,此时海兰珠病情加重,你觉得你兄长会不会昼夜奔驰回盛京呢
从杏山到盛京,路途可不算短。
他那样的身体未必就坚持的住
即便是能坚持得住,海兰珠过世的打击应该也会让你兄长大病一场吧
如此,劳累,大悲,你再弄点让他狂怒的事情我以为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多尔衮沉默良久,手指轻轻叩着桌子道“你存心不良。”
洪承畴道“我要为我以后着想,大明皇帝不想让我活着,我不能拒绝,洪承畴必须死,可是我还想活着这是一个很卑微的要求。”
多尔衮看着洪承畴看了好一阵子突然朝外边吼道“来人,即刻送洪先生回盛京”
范文程闻言走了进来,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就听多尔衮轻描淡写的道“这里不安全,送洪先生回盛京,陛下那里我去分说,范文程你一路护送,若有不测,提头来见。”
在多尔衮面前,范文程这个汉臣连分辨一下的余地都没有,匆匆找来了两辆木笼囚车,将洪承畴与陈东装进去,即刻启程。
云昭知道洪承畴被俘的消息稍微有些晚,对于这个结果,他并没有太大的诧异。
只是吩咐密谍司紧密关注,然后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他是不相信洪承畴会投降的,他相信洪承畴应该明白,他一旦投降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