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寿加重了语气又问道“你想好了吗”
云杨无助的瞅瞅站在人群里面色发黑的父亲,又看看笑吟吟的云昭,也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一股子无名怒火,迅速的充盈了他的胸口。
抬起头对徐元寿道“我愿意承担一半”
云旗咕咚一声就坐在地上,指着儿子怒吼道“你哪来的五千两银子卖了我跟你娘也不值五两银子”
云昭见云杨低下了脑袋,就凑上前去道“想得美,还五千两,你最多能占五两就不错了,到时候要是还不上,把旗叔,旗婶卖掉刚好还债。”
云旗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有聪明人笑道“老旗子,二十年后你都老的不成人样子了,卖掉你们夫妻两正好让别人给你们养老,这买卖合算啊”
低着头不言不语的云杨嗓子里忽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怒不可遏。
“老子不要你帮忙,就承担五千两”
云昭在一边笑嘻嘻的道“旗叔旗婶只能卖五两银子,多了你出不起”
云树见哥哥遭受了羞辱,站出来道“我帮我哥哥”
徐元寿笑道“好啊,你们兄弟两就认五两银子就好了,二十年后交割”
说完话又看看人群里的孩子道“还有谁愿意承担如果没有,剩下都由云昭一人承担,你们可以继续上学,且不用承担半文钱的束脩。”
两个衣衫褴褛看年龄只有七八岁的少年从队伍最后走上前,跪倒在徐元寿面前,齐齐的拱手道“我们兄弟虽然无父无母,也没有抵押,我们用自己质押五两银子可以吗”
徐元寿眯缝着眼睛眯缝了良久,这才猛地睁开,看着眼前的兄弟两道“报上你们的名字”
“云舒,云卷”
徐元寿稍微思忖了一下就道“你们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当年你们刚刚一岁,你父亲跟你母亲抱着你们兄弟两上了玉山求名。
我当时正在观云,不愿被打扰,你父母心诚,久久不愿离去,我当时心有所感,桌案上放着一卷陈眉公所著的幽窗小记,里面有录有洪公的一副对联,名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你们兄弟二人本就是双生,云卷,云舒四个字有收发自如之意,最是贴合你们兄弟。
没想到,这才十年,你们的父母就已经离世,真是物是人非啊。
不过,你们兄弟没有父母教导,却勇于任事,不枉我当年给你们授名。
好,你们兄弟两的五两银子的债务,我准了”
兄弟二人极为高兴,连连叩拜,徐元寿郑重的拿起朱笔,给两张脏兮兮的眉心处点了红点,就让他们兄弟两跟在他的身后,随意的瞅瞅剩余的学生,淡淡的道“都进来吧”
此时,院子里早就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主动承担债务的云杨,云树,云卷,云舒四个孩子,他们认为,这四个孩子加上云昭,是云氏庄子最蠢的五个孩子,连先生骗钱这种把戏都看不穿。
几天时间里,云昭总共抄写了四遍三字经,徐先生自然不会浪费,虽然字丑了一些,总比没有书本要好,于是,这四份三字经就被先生找仆妇装订成册,自然就成了书本,也很自然的分发给了云杨,云树,云卷,云舒四人。
这样分配没有人反对,花了钱的,总比没花钱的人更有底气。
进门的学生远没有云昭预料的多,原本就只来了不到四十个人,有些聪明的担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