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嘈杂声中,中年法警沉默良久,才再次出声说道,
“大概是十年前,法院里再判了个死刑,那死刑犯是个老头,大概六十岁,罪名是多项强039奸和谋杀其中一项,就是当年,那被我执行了的年轻男人所犯下案子”
说着话,中年法警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
“那老头是因为另外两项奸039杀案件被逮捕归案,大概是觉得自己也活不了,就像是炫耀一样,把自己当年的事情抖落了个干净,包括那已经被我杀了的年轻男人,犯下的案子”
中年法警再次沉默下来,只是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年轻人不该死,但是却被我杀了在法院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僵住了,我以为我早就该已经忘掉那年轻人的样子但没有,他就在我脑子里,很清晰,我还能记得他面如死灰,浑身发颤的样子,我还记得我开枪之前,他说得话”
再次出声说道,中年法警抬起的双手有些微微发颤,
“他说他还有一天就二十四了”
“那天法院庭审结束,那个老头被判了死刑,我像是也被判了刑那一晚上,我整夜脑子里全是那年轻人的样子,从到监狱,到刑场,在到他父母原来我还记得那么清楚。”
中年法警手颤着,重新放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依旧喧嚣热闹的夜摊,
“要是那时候他没被执行,没被我杀那他现在应该就像是这摊位上的人一样,要么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其乐融融,吃着烧烤,逗着孩子,说着些家里的事,要么和自己朋友,端着酒杯,喝着酒”
中年法警视线恍惚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话音渐小的呢喃着,
“那晚上过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脑子里,那年轻男人的样子还是一遍遍再过那天,我没去法院,我去找了以前,带着我第一次去刑场的老大哥。那时候,他已经退休了
我去了他家,跟他讲了这件事情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跟我说,
犯人要是拿刀杀了人,能怪的只有犯人,怪不到刀杀人的是犯人,不是刀我们就是那把刀。
他还劝我,想开些,这件事情怪不到我”
说着话,中年法警再次沉默下来,出神望着热闹的夜摊顿了顿,低下了头,看着铁盘里的烤串,缓缓伸出手拿起了一串,
闷着头,中年法警一口口撕扯着,也不知是否尝出了味道,
“但是,怎么能不怪我,怎么能不怪我他是我杀得,是我杀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