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之远自己给自己挖坑, 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璃将魔爪伸向了他的院子。
“你都说了日日宿将军府,默认了咱俩的关系, 怎得, 还要分床睡啊都是成年人, 就不玩过家家的那一套了。”
李璃毫不愧疚地将自个儿编造的话安在樊之远的头上, 然而背着手在樊之远的卧房里走动,一边走一边啧啧作响。
“你说你这地方到底是军营还是家啊,怎么就这么简陋看着都觉得不舒服,这儿,东来,放扇屏风,我记得当初皇兄上次给我一座云雾山间的双面绣, 还挺好看的, 就摆这里。还有那多宝架子,哟,料子还挺好, 造型也不错, 可空落落的留着积灰呢, 好歹多放些精致玩意儿呀。南往, 回头去翻翻库房,找东西都摆上,顺便把那副谁谁谁送来的春山狩猎图也一块儿拿来挂墙上,真迹,显得不寒掺。”
“是,王爷。”两内侍齐声应道。
樊之远头有些痛,他说“无需如此麻烦,军旅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该启程北上,不该耽于享受。”
李璃回头拿着扇柄戳了戳樊之远的胸膛,不赞同道“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别弄的这么小家子气嘛。要是以前怕麻烦,被人看出端倪,如今我住进来了,看不顺眼改造一下,很正常,你就赖我身上好了。”
那副春山狩猎图是俞自成送来的,挂在这地方,没人觉得是樊之远的东西,包括那座屏风,都是叫得出来路的贡品,有这几样显眼的物件在,哪怕樊之远有自己的喜好,也只会想到是怡亲王登堂入室的手笔。
死里逃生在外漂泊多年,樊之远哪怕特意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改掉了从前世家公子的习惯,不让人看出来与身份不符,可骨子里的东西,总是或多或少地保留着。
若是久不在京倒也无妨,可领了禁军统领一职,樊之远这次应该会在京城呆不少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家不当家得住着吧。
“这样一来,你就无需刻意隐瞒了。”李璃笑眯眯道。
有啥事,推给他变成。
樊之远顿时说不出话来。
李璃骄慢任性起来,简直令人头疼。歪理一堆,稍微退让一步,就能得寸进尺往前一大步,弄得樊之远很无奈,有苦说不出。
可是细心体贴起来,又让人分外感动。这些小细节,就是田伯和身边的亲卫都没有关注到,可是李璃却一直留心,不动声色地替他消除隐患,让人为之心中一暖。
看着这张带着满满情愫的脸,樊之远若是再拒绝便显得分外不识好歹。
“多谢王爷。”
李璃那灿烂的笑容转瞬间风雨欲来,变得凶巴巴的,还眯起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嗯,你叫我什么”
樊之远瞬间忘了李璃对自个儿院子指手画脚的不满,歉意地改口“阿璃。”
“这才对嘛,脑子也不笨,咱俩如今是什么关系,同住一间屋,同睡一张床,哪儿还能这么分生。”李璃满意地打开扇子,一边摇着一边走进内室。
说了这么多,他最想登堂的还是这里。
箱子在田伯和晓飞以及众多将军府下人的目瞪口呆下,一一被抗进了寝室,打开,里面装的便是李璃的各种衣裳,鞋袜,巾帕,铺盖,香炉,饰物连同夜壶都没落下
东来和南往唤进四个丫鬟,不一会儿,这些东西全部都归置进樊之远空空荡荡的衣柜里面,顿时塞得满满当当。
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