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隶吐了口老血,疼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怪就怪他自个倒霉。
朱鸾送了乐韶一程,在蒙蒙细雨中回到宫中。
朱鸾在马车上,问过乐韶,到底是谁指使她来找自己的,乐韶支支吾吾的说没人指使,可朱鸾不信她的话。
用了晚膳后,卧在美人靠上,她脑海里还在想今日发生之事,祁武忠虽被刑部带走了,可并不代表,他的危险就解除了,有些人不想让他活着的,还会动手。
另外,为何今日她会在刑狱大门口遇林绍晟
难道只是巧合
她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问她为何没去校场,分明就是来问责的。
有人泄露了她的行踪。
想到这一点,她的眸子便冷下来,她宫里的人,有必要清理一番了。
朱鸾朝一旁的浮碧招招手“浮碧,派个机灵点的盯着沉水,她的一举一动本宫都要知道。”
浮碧抬眸道“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朱鸾抿着小嘴,沉着脸道“沉水不能再留了。”
浮碧低头“奴婢明白。”
秀容宫,暖阁。
小路子一路跑来,浑身衣裳都被细雨浸湿了,他擦了一把脸,躬身进入暖阁,眼角余光瞥着罗汉床上,穿着华丽宫装的妇人。
他垂首道“娘娘,奴才都打听清楚了,嘉懿公主并未替祁武忠求情,只是带着祁夫人去了一趟刑狱,如今祁武忠已被刑部带走了。”
贤妃神色微冷,朝小路子挥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路子走后,秀容宫内又恢复安静,贤妃那张温婉柔和的脸上顿现阴沉之色,她冷脸嘀咕了一句“倒是小看那丫头了。”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心中始终想不明白,以她对朱鸾的了解,她定然会冲动去向皇帝求情,为何却
朱鸾和太子一母同胞,她若是去求情,太子必然受牵连,只要太子遭崇安帝疑心,便是贤妃想要的,可朱鸾不上当,真是可惜了。
姚府。
姚府背靠西海湖,一面临街,占据着风水极佳的位置,这座宅子历经几代,每一代的主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如今被当朝首辅姚恪占据着,华丽富堂的府邸连着私家园林,重檐歇山顶,奢华到了极致。
林绍晟被府上的小厮殷勤的请进去,姚恪只有一个身患残疾的儿子,亲生女儿是贤妃,至于其他的都是养女,诸多外孙当中,他唯一宠爱的便是林绍晟,因此,林绍晟在这儿的待遇和嫡亲公子少爷没什么区别。
林绍晟进来书房,姚恪与姚召南正在对弈,林绍晟没有打扰二人,在旁静静观棋,只见姚召南将一颗白子放落,黑子的所有生路都被堵死。
姚恪对着棋盘思虑半晌后终于放弃,他叹了一声“为父老了。”
姚召南手指虚握抵住嘴唇,轻咳了一声,便一笑置之,偏头看站在一旁的林绍晟。
他还未说话,姚召南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则肃,祁武忠被刑部带走了“
林绍晟,字则肃。
姚召南坐在轮椅上,虽已到了春日,可他身上依然披着厚厚的狐裘,双手捧着汤婆子,似十分胃寒。
林绍晟点头道“是的,舅舅。”
姚召南年过四旬,因常年居于内院,皮肤略显苍白,脸上没有什么风尘之色,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林绍晟自小对这个舅舅十分敬畏,在他面前比在亲爹面前还要谨慎。
姚召南沉吟片刻道“听说祁武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