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连滚带爬的下地,与进来的助理差点撞在一起也没有在意,一把推开后踉跄的推门跑出去。
我心底生出了奢望,想要跟上去,眼前却模糊起来,只听到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越来越远“博哥你去哪啊衣服没换哎外头都是人啊哥”
28
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低头轻快的打扫着房间,一边跟着手机里的音乐轻哼着歌。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
我感到喉咙的干燥似乎好了许多,想要开口问一句话,却只发出粗糙不成调的音节。
那女人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呆呆的看了我一会才惊叫一声,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无心听她说什么,想坐起来却发觉身体所有的关节都仿佛散架了,能模糊感到肢体的存在,却没有力气移动。
之后便来了很多人,家人和医生,他们吵吵嚷嚷,满脸喜色,而我逐渐清醒过来,心里冰凉。
我终于从那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医生称我是个奇迹,因为他们从没有亲眼见证过躺了六年的植物人活过来,有清明的意识逻辑和连贯的记忆。
他们甚至想依据我展开研究,在不影响我生活的前提下,钻研植物人这门学科。
我感到厌烦至极,闭上眼睛不想在做任何沟通。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身边总是围满了人,他们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要向我倾诉,无论我爱不爱听,无论我身在哪里,他们连一丝空间都不留给我。
我的人生枯燥无趣,像个有呼吸的机器随便别人摆成什么样子。他们改掉了我的画室,拿走了我所有的作品,抹掉每一处跟他有关的印记,将我的房子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我不想追问,懒得争取。直到他们对我习以为常,不再如同监视一样。
我有一个计划,悄悄的思考了很久,终于可以付诸行动。
这让我久违的感到了情绪这个东西,它紧张期待,在我将自己沉入水中时,脑子里的兴奋到达了顶峰。
我感到肺像要爆掉了,开始灼烧般的痛,忍不住张口,忽然就灌入更多的水,呛得整个脑子开始痛。身体的求生本能使我感到自己的双手在拼命摸索着寻求生机。
心里却不合时宜的生出了几分庆幸。
真好,我像个废人几近瘫痪,无论身体的本能有多强烈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我在水光的波纹中渐渐看到他,他眼中满含期待,忐忑不安的问我。
你会一直在吗
会。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